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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好兒伏在溫慧娘懷中,一側耳朵正靠著她心口,異常的跳動讓她微微一蹙小眉,再看溫慧娘臉色更顯蒼白,表情如驚弓之鳥般,心中略一思忖,想到一個可能性。

“娘,是外面在抓我們嗎?”好兒盯著溫慧孃的眼睛,細聲問道。

溫慧娘似乎沒聽到女兒問話,驚惶中帶了迷茫,喃喃道:“好兒,娘該怎麼辦?娘該怎麼辦?好兒還這麼小…”

好兒抬頭,小手帶著微冷,輕輕撫上溫慧孃的臉,從她睜開眼看到那一刻起,這張本已憔悴消瘦的臉,便一天天清瘦下去,短短一個月就瘦到臉頰凹進,臉色蠟黃。就是這樣子,也沒見娘為此流露過驚惶、迷茫、害怕。

這個樸實善良的女人,是真的被嚇到了,即使處在這種狀態下,她依然一心記掛的是萬一被抓了,女兒孤零零的怎麼辦。

第六章 躲過查巡

好兒忽然鼻子有些發酸,前世的母親在她九歲時病逝,父親後來續絃,後母沒有怎麼苛刻她,但在父親背後,給她的卻是一張冷冰冰的面孔。這一世雖然和溫慧娘相處時間不長,她已經眷戀上這種細膩暖心的母愛。

“娘,娘。”好兒輕輕叫喚,溫慧娘低下眼眸,在女兒純淨透澈的雙瞳裡,看到自己迷茫無措的倒影,臉上傳來的冷意,讓她腦子清醒過來。

“娘,喝杯水壓壓驚。”好兒去端來那杯井水遞給溫慧娘,看她喝下了,輕聲說道,“娘,要鎮定,他們肯定沒有貼畫像,要找到我們不容易,我這麼小,扮成男孩子沒人認得出,娘也喬裝打扮一下。娘打聽了木岸碼頭往哪走嗎?每天有幾趟船去彭城?”

稚嫩還帶奶氣的聲音,透著一股沉穩和安定,不知是因為女兒的話,還是因為身子慢慢暖和起來,溫慧孃的心開始平靜下來,說道:“娘問了夥計,去木岸碼頭得坐車,去彭城的船,落雪後每天只有一趟,辰時開,要坐三個時辰。

今天趕不及了,咱只能等明天了。”

說到末句,那種對明天未知的恐慌和害怕,又開始在溫慧娘心裡升起。好兒握住溫慧娘冰冷的手,安慰道:“娘,天氣這麼糟糕,他們要查也需要費很多時間,我們現在就想好說詞…”

木岸碼頭在秧子鎮和浦城之間,有三種車子可以乘坐:牛車、騾車、馬車。牛車乘坐最便宜,大人十文錢,小孩半價。一大早起來退房,好兒母女去包子鋪買了包子豆漿吃飽,到鎮東頭坐了一個時辰的牛車,寒風颳到臉面上,像刀子劃過般地痛。

碼頭冷清蕭條,江面上茫茫一片,濃重的寒氣比在鎮子裡更甚,距碼頭不遠處,有個官家搭建的大木棚子,前來坐船的客人們,冬天可以在裡面避風雪,夏天可以避雨暑。

好兒母女才走到大木棚外,就看見兩個衙差從裡面走出來,溫慧娘心裡咯噔一下,牽著好兒的手微微顫抖,臉上露出驚慌神色。好兒心裡也有小小的緊張,一看溫慧娘這樣,急忙用力捏捏她手,低聲道:“娘,要鎮定,我們已經喬裝打扮了。你越慌張,人家就會懷疑你。”

“好兒,娘不慌張。”溫慧娘看到女兒鎮定自若的小臉,驚詫之餘,心裡有點兒慚愧,自個大人竟比不上個孩子了。她挺挺胸膛,強壓下心中緊張不安,繼續往大木棚走去。

兩衙差果然朝好兒母女看過來,其中一個快步走來,上下打量,問道:“哪兒的人?去哪裡?”

這兩人帶著秧子鎮的口音,溫慧娘看了眼兩人,低下眼簾回道:“回官爺,民婦是八里屯的村民,帶孩子去彭城跟孩子她爹團聚。”

這話帶著股子鄉土音,至於是不是八里屯的口音,兩衙差並不清楚——他們知道有個八里屯在浦城那邊方向,卻沒去過也沒聽過那邊口音。將一大一小再打量了一圈,兩衙差擺擺手,轉身走了。

溫慧娘只覺腿腳發軟,背脊似乎出了冷汗,好兒卻仰頭讚道:“娘做得很好!娘,這個真是八里屯的方言嗎?”

“這方言可不是什麼八里屯的,是你姥姥家的方言。”溫慧娘不好意思說道,不自覺撫了撫胸口。

這是昨天在客棧裡,好兒和溫慧娘商議一致的說詞,包括姓名家世背景什麼的,全都想好了,一旦有人盤問,也不必擔心露馬腳。至於說八里屯,是因為曾聽莊裡某個婆娘提起過那地方,如今借來一說罷了。

母女倆在大木棚內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站累了就拿包袱當坐墊坐著。好兒偎在溫慧娘懷裡,好奇的視線在棚內這些天南海北的人身上轉,耳邊充斥著幾種口音,有的能聽懂,有的根本不知在說什麼。

一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