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會兒,從殿內出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太子。只見他走到跟前,低頭望著她,說:“童筱意,你又闖禍了。”
哼!栽贓陷害,你們母子是個中好手!
“我跟皇后討了個情,可你弄壞的是她最愛的一件衣裳,意義非凡,所以別的責罰可免,但得在這兒跪兩個時辰。算是輕的了。”
他討情?陰謀的味道太重了。
“童筱意,你是個聰敏人,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是不是?”他忽然說了句莫名的話,蹲下來,挑起她的下巴,嘴角浮現了那抹算計的笑:“是誰在你背後保護你?他是誰的人?你跟誰親近?知道嗎,僅僅這一點,就足以定下叛國罪,是要滅九族的。”
童筱意起先還含糊,可隨著他的一點點提醒,眼睛倏然睜大。
閻烙!
閻烙是魈王的人,當初他們逃離雀城便透著蹊蹺,再加上此時閻烙對她的所作所為,的確有理由讓人相信他們之間有不同尋常的關係。這麼一來,跟她最近的凌慕寒首當其衝,勢必也會帶累旋皇子。
可是……
若真能做到,太子會好意跟她講?說到通敵叛國,他可是第一號!
話說回來,這地上的石頭又硬又涼,水秀到底有沒有將訊息帶給小樂子啊?她快堅持不住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皇后故意找碴,是盯著玉貴妃呢。玉貴妃佔白天,她就佔晚上,兩人在宮中勢力相當,誰也不敢輕易的跟對方正面相對,她又成了可憐的道具。
誰要是救她脫離冰冷的石板,她一定給對方一個大大的吻!
正文 169 以功爵換取
夜色漸深。
“皇后?!”當聽到花隸舒的回報,凌慕寒眉心一皺,焦灼的站起來在書房來回踱步。
必定是今天去吟風苑,惹得皇后等人越發忌諱,想尋隙拿童筱意開刀。她如今在宮裡,事事受人支配,要抓她的把柄簡直易如反掌。只怕這會兒……
“將軍,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花隸舒原本覺得有旋皇子在不會有事,卻忽略了皇宮是怎樣的複雜多變。
“入宮!”
御書房,對於夤夜求見的大將軍,皇上似乎已明瞭來意。皇上特意屏退宮人,關了房門,以使事情尚有迴環餘地。
凌慕寒注意到了這些,心中反而更有把握,單膝一跪,道:“臣有事請求皇上,請皇上務必恩准。”
“大將軍有事起來說。”皇上擺擺手,看了眼他那不大好的臉色,對於那雙眼睛也是深為惋惜。
“謝皇上。”凌慕寒微一抿唇,說道:“臣妻童筱意罪責入宮,臣亦不能免責,懇請皇上看在凌家一門忠烈,圓老太君之心願,放童筱意歸家,與臣完結婚事。臣願以功爵為她贖罪!”
皇上對此似乎並無太大意外,手指在茶杯邊緣來回遊走,反問道:“大將軍,你這功爵可是祖輩戰場廝殺,熱血頭顱所換來的,你就如此輕易的丟掉?”
“保家衛國是臣子之責,凌家已蒙皇上與先皇恩賜多年,如今外無戰事,臣亦雙眼有疾,難當‘大將軍’之責。懇請皇上成全臣之孝心,能與童筱意結為夫妻,侍奉祖母頤養天年。”
“朕,明白大將軍的苦心,大將軍必定也明白朕之苦心。”皇上嘆息一聲。
少頃,兩人從御書房出來,小太監高唱——擺駕坤寧宮!
此時的坤寧宮裡,童筱意跪的雙腿麻木,又睏倦難當,直接靠在身後的石基上睡著了。一旁負責看守她的小宮女愕然的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剛剛才把她推醒,一轉眼就睡著了。她這是在受罰嗎?比看守人還舒服!
“皇上駕到——”一聲喊,沉寂的坤寧宮一下子醒了,除了一個人。
皇后從殿內出來,跪身迎接,當看到皇上身後跟著凌慕寒,著實一驚。
“皇后起來吧,朕聽說童筱意在你這兒?”皇上早瞧見院子的石基旁跪著個宮女打扮的人,那種情況下還睡得酣熟,也只有傳聞中的童筱意了。
“是,臣妾有件衣裳髒了,讓她來洗。”皇后謹慎的回答著,審度著目前的局勢,究竟是什麼意思?
“都這會兒了,也該洗完了吧?讓大將軍見見人吧。”皇上商量的笑著,抬手往那邊一指:“大將軍快去瞧瞧吧,看樣子是累了,睡在那裡也不怕著涼。如今入秋了,夜裡可會下霜露的。”
“謝皇上。”凌慕寒由花隸舒指引著,朝熟睡的人走去。
當蹲下身摸到她的臉,有些涼,大約她也知道石基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