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甘甜入喉,滿嘴芳香,之後喉頭才會有微醺之意。
徐碩搖了搖頭,他實在是不知道這酒是哪裡產出來的,也沒有喝過,實在是無從揣測。
納叔拿起杯子晃了晃,看了看酒液在燈光下散出來的微微的橘紅色光,這才得意洋洋的笑道,“這是冰酒,要喝這酒,得等到第一場初雪之後,差不多葡萄凍成冰坨之後再解凍的枝頭僅剩下的那麼些葡萄做成的,而我這個是託人在遼寧恆龍湖畔那個最適合冰葡萄生長的“黃金冰谷”那裡採摘的,而且別人是等氣溫到零下八度之後就採摘,咱們喝的這一瓶,可是必須等到那掛在枝頭的葡萄經過兩場雪之後才能採下來釀酒的,你說這酒能不好喝麼?”
徐碩搖了搖頭,端著酒杯的手有點哆嗦,按照納叔這麼一說,這酒還真是金貴無比了。
劉姨看了看徐碩的表情,敲了敲桌子,“你就別顯擺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那老孫給你送過來的時候說了的這一瓶也就是幾百塊錢的東西,就愛臭顯擺。”
納叔苦笑了幾聲,不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一瓶冰酒差不多也喝得精光,納叔瞥了一眼有點微微醺意的劉姨,把頭伸過去,說道,“老婆,咱們能不能商量個事,我看阿碩這孩子挺順眼的,你看能不能認阿碩當咱們的乾兒子,阿碩這邊也無親無故的,在這個碩大的北京城也沒個家,這樣一來就他和咱們就都能有個照應,你說這事怎麼樣?”
徐碩聽了這話,手裡拿著的一個小福橘啪的掉到了地上,劉姨瞥了眼徐碩,嘆了口氣,張開嘴想說什麼,納叔伸出手握住了劉姨的手,“老婆,你放心。”
劉姨沒說話,緊緊的盯著身邊陪了自己大半輩子的這個男人難得一見的嚴肅神色,過了良久,劉姨才看著還在低著頭的徐碩問道,“阿碩,這事你願意麼?”
徐碩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納叔感覺到正握在手心裡的劉姨的手在微微的發顫,用力的握了握劉姨的手,搖了搖頭,然後衝旁邊的徐碩笑道,“阿碩,你都同意了,怎麼還不捨得叫一聲媽?”
徐碩張了張嘴又閉上,試了幾次,終於從嘴裡喊出來了人類有生以來可能是第一個會說的單音節。
劉姨抬起手抹了抹眼角,嘴裡忙不迭的答應道”唉,唉,好兒子。”
徐碩心裡也是一陣陣的波濤翻湧,他終於難得的又有了一個家。
劉姨伸出一隻手把徐碩拉到身邊,握著徐碩的手看著納叔,笑道,“咱這家終於又團圓了。”
納叔坐在沙發旁,看著其樂融融的母子二人,再看了看窗外烏黑而又滿是光明的天空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許這便是隻有小人物才懂才會擁有的大幸福吧。
納叔站起身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徐碩促狹的笑了笑,”阿碩,難道你就只認乾媽就不認乾爹麼?還是捨不得叫我一聲‘爸’?”
………【第二十九章 廟會(上)】………
廟會又稱“廟市”或“節場”,這些名稱其實可以很明確的體現出廟會發展的歷程,廟會原本就是在民間宗教信仰舉行宗教活動的時候興盛起來的,為了爭取信徒而去舉辦某些活動來招攬人氣,而有些人在這些過程中嗅到了商機,從幾個人開始,然後到隨處可見的地攤,這廟會就成了老百姓的購物市場,宗教活動卻放到了其次。
等到劉姨走進了白雲觀,納叔才靠在牆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中南海從裡面抽出來一根扔給徐碩,然後自己點了一根,看著徐碩眼巴巴的盯著自己手裡的打火機,納叔苦笑了兩聲,把打火機扔給徐碩嘆道:“一等菸民,有煙有火;二等菸民,有煙沒火;三等菸民,有火沒煙;四等菸民,沒煙沒火。你這小子就是個到處蹭煙的四等菸民。”
徐碩把煙點了,抽了一口,把打火機塞進褲兜裡笑道:“這樣一來,我就是三等菸民,您是二等菸民,您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納叔從褲兜裡又掏了掏,又掏出來一個打火機,笑道,“你還沒結婚,是不知道我這種流竄作案的好處,走到哪咱都是個一等菸民。”
徐碩頓時無語以對,看出來納叔在家裡的地位頗不算高,不過男人真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能夠做出很多讓步來博得紅顏一笑,也是頗為值得的。(比如某某某,咱們都懂的。)
納叔從牆邊伸出頭往外看了看,轉後轉過頭,看著徐碩嘆道,“哪來的這麼多的善男信女,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吧,泥塑木雕,又有什麼拜的,難不成真能護的你一世富貴安康。”
徐碩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