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可以?死磨活泡的讓韋尚宮陪自己到天一閣尋書,看看有沒有哪本里會有什麼線索。反正有一本‘天書’就會有第二本,威帝就算是燒了,也只會燒他認得的,要是不認得的嗯?總是會有一絲希望的。揀了一個最適合的日子,打暈護衛進得閣內,才找了兩本書……
太子殿下幹什麼陰著臉一直看沈世女?
小林子楞了楞,突然明白過來了。現在不是太子殿下不想留,而是世女不想呆。自己真是傻了,勁怎麼能往那邊使?那不是讓太子殿下難堪嗎?堆上一臉笑意,才要和世女說些好聽的,哄世女留在東宮。卻不想,有小太監進來回報:“稟太子,定南侯韓夫人來了。”
“宣!”心裡暗暗長出了一口氣,總算王勤是個著調的。
韓彩進殿來,先行過大禮,而後看向一邊,可不是世雅嗎?剛才王勤回家把事情一說,高興得左箏差點上房,可高興完楞住了。接下來怎麼辦?太子殿下娶了側妃,世雅肯定接受不了。可既然讓逮回來了,那麼多人看著肯定訊息是瞞不住了。那……“世雅!你這孩子,你怎麼這麼皮,瘋到外頭就不想回來。多大了還這樣貪玩?來,讓舅母看看。”拉過沈世雅到身邊,從上到下仔細觀瞧,一會子說這裡瘦了,一會子又說皮怎麼皴成這副樣子了?最後大驚失色的捧著世雅的手:“怎麼回事?你的手怎麼凍成這個樣子了?”
葉錦天聞言臉色一變,探頭往那邊看。岑染覺得尷尬,要往回拉。卻不想這個舅母的力氣居然那樣大,固得死死的不說,角度還控制得特別好。正好讓葉錦天看到沈世雅再不復當初纖弱嬌巧的手指!那該死的凍瘡,一到天熱的時候就出毛病。加上慶陽這裡又潮氣大,今個兒早上滑鐵索的時候費了力氣,現在一雙手又紅又腫的,十分……
“本宮近日事忙,舅母就先帶世雅回侯府吧。”說完,抿抿嘴又加了一句:“好好給她看看!”
“是!臣婦遵旨,臣婦告退。”
韓夫人說話利落,辦事更利落,拉上沈世雅一路開走,活象逃命似的就把沈世雅拽出了東宮。宮外馬車裡,左箏急得都快上房了,見娘帶了世雅出來,又是喜歡又是擔憂,但不管怎麼回事,先回家再說。
一路馬車飆回定南侯府,王勤王勳全回來了,上官亨和沉香卻上值去了。
“這是你二嫂。恆浣,這是世雅。”
氣氛一時有些奇怪,韓夫人只能沒話找話。恆浣機靈幾步上過來,牽住岑染的手,儘量不去在意手上觸感,笑著說:“久違妹妹大名了,今日可算是見到了。”說完,忽然炸了一跳:“娘,浣兒忘記給妹妹準備禮物了。怎麼辦?”
大驚小怪的模樣引得韓夫人發笑:“你是忘了?還是小氣?娘瞧你昨兒個戴的那隻簪子很不錯,就拿那個了。”
“哎呀,可不得了了。孃的眼神這麼好,以後想順手牽羊,摸娘幾件好東西,看來是不行了!”恆浣很活潑,個頭小巧玲瓏,眉眼卻自大大,耍起活寶來討喜得緊。
岑染有些撐不住,抿嘴起彎。
任務達成,恆浣鬆了半口氣。嬉笑著拉上嫂子一起給小姑清洗換衣。韓夫人親自打點住處,丫頭婆子自然是揀最好的來。至於衣服……兩年多不見,世雅個子出落的十分高挑,府裡三個女主人的衣服全不能用,趕緊派人到外頭成衣鋪子裡買了兩身來,並開了庫揀最好的料子讓針線上人趕緊趕工。
定南侯府裡忙得有些亂,心亂。因為世雅脾氣變了許多,不復從前明朗,變得很有些陰鬱,不愛說話冷冷淡淡的。雖然恆浣左箏兩個幫世雅沐浴時都看到了那鮮紅如朱的守宮痧,可……這兩年多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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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到花溪之前,關於世女的資訊一點兒也不知道。到了花溪,是依葉錦昭給的條子才找到的。”上官亨不想回憶推開那副門扇時看到的情形,可不說更不行。
“平民區的屋子,巴掌大一點點大,屋頂上的積灰不知道有多少,傢俱不是缺腿就是少了東西的。窗欞上的紙都是發黑的!滿家裡只有大小碗並碟子六七個,還都是粗瓷的。微臣到時是二月初,院子裡小小的地裡一點兒動靜沒有,反倒是雞籠裡的小傢伙們嘰嘰喳喳的。世女端著半籩子黃豆正在挑揀,有整粒的、有蟲蛀過的、半個的、還有那踩碎了的。廚房裡一共兩個籃子,一個放碗筷,一個裡面放著吃食。一棵白菜三隻胡蘿蔔半塊豆腐,二兩生肉!她一個人生火一個人做飯,明明右手沒勁兒還得切菜。顧不過來飯菜不是焦了就是糊了。可是……”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