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謐點了點頭;覓青說的雖然簡單但是在兵荒馬亂的破城當日;一會兒躍身的女孩子奔波了。
走一夜;路上地艱難恐懼可想而知;只怕繚繞留在宮中的自己更甚。
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雖然遼人還是在城中橫行亂竄;雖然她們還是在敵人的勢力範圍之內;但是她們終空是暫時安全了的。比較起如今陷落的宮中的那些妃嬪宮女;她們地生活竟疑是天堂一樣了。
〃這些日子你們過的如何?〃蘇謐笑道。
〃奴婢沒有什麼;到了這裡之後;許爺他們也很照顧的。〃提起許幀來;覓青的臉上浮起一抹嫣紅;嬌羞無限;小聲咳嗽了一下;又略帶尷尬地繼續說道〃只是娘娘在宮裡頭受苦了。〃
蘇謐看在眼裡;再聯想起路上她向許幀問起覓青是否安全到達時的情形;心裡頭一陣溫馨;看來覓青是與許幀兩相有意了。在這樣戰火連天;酷寒難耐的時候。這份感情分外來之不易;讓人心頭孕現出無限希望來。
覓青一直跟隨在自己的身邊也是辛苦了;她將來能夠有個好歸宿;她也放心。
兩人正說到齊皓帶著孩子過來時候的情形;被覓青安放在床上的孩子似乎醒了過來;掙扎了一下手腳;開始哭泣起來。
蘇謐連忙起身走到床邊;抱起他輕輕搖晃安慰;可是半天也不見效果。孩子好像是正在受什麼痛苦一樣;不停地哭泣著。
〃這是怎麼了?〃蘇謐轉頭向覓青問道。
〃奴婢也不清楚。〃覓青在她身邊焦急地說道:〃自從小皇子被王爺抱來之後;一直都是奴婢在照料;每天地這個時辰;都會這樣哭叫不止。只是過上小半個時辰就好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許爺還專門趁夜出去找了醫師過來診治;可是都看不出什麼來。只說是嬰兒體弱受了些風寒;如今開了補身的藥材慢慢調養著。〃
蘇謐的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將孩子放到床上。掀開覆在身上的被褥。
嬰兒的體表什麼都看不出來;蘇謐遲疑了片刻;伸手在嬰兒的腹部數處按壓了幾下;嬰兒的哭聲猛地拔高;尖叫一樣地哭泣起來。
蘇謐悚然一驚;她又潛心仔細檢查了一遍;終於忍不住勃然變色。
到底是誰幹地?!
記得上一次在綺煙那裡見到的時候;孩子雖然因為早產有些柔弱;但是身體還算健康;絕對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看孩子現在的身體;應該是被人用內家手法截斷了陰蹺;陽蹺二脈。這二脈在人體之內有濡養眼目;司眼瞼開合的肢體舉止之能。一個數月大小的嬰兒遭受到這樣的重創;是絕對活不過一年半載的。
是誰?!好歹毒的手法。
遼人?他們對這個孩子是欲殺之而後快。可是沒有必要也沒有耐心用這樣麻煩的手法;直接一刀下去一切就都了斷了;乾淨利落。
倪貴妃?如果她要害這個孩子;又何必冒著那樣的危險去救他呢?
難道是齊皓?!
蘇謐地心裡一陣發涼;大齊的皇室宗親幾乎被遼人一網打盡;直系皇族裡面;幾乎就數齊皓身份地位最高了。如果再沒有了這個孩子。。。。。。
蘇謐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不;不一定是他。〃蘇謐咬住牙搖了搖頭;他是知道自己的醫術的;應該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可是除了他還有誰?在一個嬰兒身上下這樣重的截脈手法卻沒有立即至死;而且外表又看不出絲毫端倪;必然是絕頂的高手才能夠辦到。。。。。
〃娘娘;娘娘。。。。。。〃看到蘇謐的臉色不好;覓青擔憂地輕聲呼喚道:〃小殿下這是怎麼了?〃
自己主子的醫主她是知道地;看蘇謐神色鄭重;只怕小皇子是真的患上什麼重疾了。
被覓青地話喚回心神;蘇謐定了定神;剛剛她探查過孩子的傷勢;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只怕這個孩子活不過一年半載就要暴斃了。就算是她現在施針救治;她只有四五成的把握;而且就算是救過來;恐怕日後也難以活過成年。。。。。想到這裡;蘇謐只覺得一陣心如刀絞;她強自定下心神;對覓青吩咐道:〃你去外面看著;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在沐浴更衣;暫且迴避。〃
覓青依言出去放風了。
蘇謐從懷中摸出玉匣子;開啟來;這些小巧重要地物件是她依身傍命的根本;在離宮地時候就收拾了起來隨身帶著。
四周一片寂靜;蘇謐腦中盤旋思考一陣子;終於敲定了施針方法;她將孩子平放在床上;聚精會神;捻起一要銀針;向他几上要穴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