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這是個很不上道的集團,像個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有人遭殃。
某個月黑風高的深夜裡,這個甫成立不到三年的集團莫名其妙的被羅蘭家摧毀,且領頭者還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
這些人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裡惹著了羅蘭家族。
然後,威廉在由陳舊倉庫改建而成的宅院裡進行地毯式***,卻毫無所獲,全身筋骨痠痛的他差點按捺不住悶氣,想扔幾顆手榴彈炸光房子。
太久沒幹這種傷身的“活動”,威廉虛脫地回到捆綁著西恩所有部屬的前院,俊美卻繃得很臭的臉慍怒地瞪著集團主事者。
“喂,老頭,伊芙到底在哪裡?”
被叫老頭的男子憤惱地回瞪著他,也不知道是因為被五花大綁的緣故,抑或是明明才四十出頭的年紀就被喊老頭的關係。
西恩冷笑,“這裡的‘貨物’都會被編上號碼,換個新名字,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
威廉彎腰蹲下身,勉為其難的瞟了面前的醜臉幾眼,極不耐煩也沒有心思跟他閒耗,總之他都向小舅撂下狠話了,非把伊芙帶回羅蘭家不可。
他勉強捺著性子冷嗤,“就是模樣秀氣,可能蓄著一頭短髮,像個漂亮小男生的那一個。”
聞言,西恩被打腫的臉霎時愣住,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突地驚呼一聲。
“啊!伊芙不就是那個……”
“哪個?”威廉氣急敗壞地追問。
“就是、就是那個……”
“媽的,到底是哪個?!”手癢得要命,真想一巴掌給他打下去。
“她不就是……”旁邊,西恩的手下看不下去,連忙撐肘頂了頂有點老人痴呆的老大,給點提示。
倏地,威廉揪起西恩皺巴巴兼沒品味的紅格子襯衫前襟,沒心情跟他們這群人玩接龍游戲,掏出腰後的貝瑞塔輕型手***抵在他前額。
“我數到二,再不說就讓你腦袋開花。”他揚起微笑,翩翩美少年的樣子連男人看了都會臉紅,但手勁與持***的狠勁可是一點也無法讓人忽視。
“為什麼不是數到三?”旁邊有人疑惑地發問。通常不都是數到三嗎?
威廉白了那人一眼,“因為我懶得數。”說著,他慵懶的順道開了保險桿。
西恩鼻青臉腫的臉嚇得發白,“我說!”
威廉聳聳肩,煞有介事地瞄了瞄身側兩旁,然後揚眉眨眼,“說啊,又沒人拿***指著你。”
最好是啦。眾人有志一同的在心底如是想著。
西恩額冒冷汗,故作鎮靜,“她就是……就是……”媽的!偏偏在緊要時刻忘記在哪裡看過那個女孩!
這時,一道輕盈的足音徐徐地隨風飄來,軟質羊皮娃娃鞋與石子路***發出微弱的聲音,若定睛細看,能發現此人右腳的動作較左腳緩慢些。
接著,腳步聲頓止。記憶中短短的棕色頭髮已蓄長,軟軟地披垂在肩上,如絲羽般逆風揚起,在秀麗的臉蛋旁紛飛,輕盈的裙襬同樣讓風吹得飄揚。她愣然地睜圓水灩的瞳眸,抬手忙著將腮邊飄飛阻礙視線的發塞回耳後。
她柔美的雙眼定在混亂現場的某張微側的俊臉上,纖長的羽睫扇了扇。
清亮的嗓音搶先一步出聲,“威廉?”
場面尷尬,一片寂靜。
西恩指向佇立於門口處的來者,大喊,“就是她!”
威廉僵凝了半秒,微詫的俊容霍然轉向左後方,然後呆住。
他迎上的是一張水嫩而白裡透紅的漂亮臉蛋,健康而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威廉微眯起深邃的瞳眸,眼尖地認出她身上是miumiu早春訴求輕薄的蠶絲小洋裝,精緻的印花圖案呈不規則狀排列,巧妙運用大地色彩襯托象牙白底布的純潔,而她腳下那雙軟皮娃娃鞋則是義大利著名品牌的最新款式。
他是沒過過正常小老百姓寒酸的生活啦,但再怎麼樣也該有最基本的常識,一個要兼好幾份零工照顧酒鬼哥哥,然後又被賣給人口販子的可憐女孩是絕對、絕對負擔不起這樣的穿著!
伊芙數度眨動如洋娃娃般晶瑩的雙眼,欲言又止,然後又像憶起什麼似的轉向一臉得救的西恩說:“西恩先生,席凡要我告訴你,今年的拍賣會數量已額滿,程式也排定了,所以無法讓你們加入。”
聞言,西恩只能暗自吞淚。好不容易壯大了規模的集團莫名其妙被人“抄家”後,現在連生意也做不成,真不知是招誰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