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冷聲打斷他的話,“不用你提醒!只是我想知道,姐姐知道你是如此可怕之人嗎?她知道了你的真面目,還會愛你嗎?”
夏侯焱眼中寒芒四溢,帶著讓人看不透的笑意與滄桑,
“她不需要知道這些,在梁國為質子十年,本王是怎麼活下來的你不懂?你經歷的只是本王的十分之一,那些原本的事情本王不願再讓靈兒面對,可她還是面對了不該面對的東西。今日這事,已經觸碰到本王的底線。本王從不怕戰亂,也不怕雙手染上鮮血,只怕本王的靈兒受傷?”
在洛靈面前,他不願將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部告訴她,也不願讓她知道自己在暗中超控著一切。他可以對任何人不折手段,唯獨對她,他是真心對待。
“宣陽城內亂,我出城點兵時竟如此順利,殺回宮中一直都是暢通無阻。你恐怕早已佈置良多為的就是等這一天,所以梁國宮內,連守宮門的侍衛你都能收買?你許諾我好處,不過是不想讓姐姐看到你醜惡弒殺的陰險的嘴臉罷了。你不願做的事情,通通讓我幫你做了,夏侯焱,你可真打的如意算盤啊?”
楚燁不可置信的盯著夏侯焱。
夏侯焱卻不生氣,在他臉上依舊十分淡然。
“如若不然,本王又何須暗中派人與你聯手?本王對梁國不感興趣,你不做,其他的皇子也會做。只是靈兒畢竟與你感情更深厚些,本王希望她身邊能多些親人朋友。”
楚燁終於明白了,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於是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猛然抬頭,“之前恩師直接叫我反叛...我知道了,難不成他也是你的人對不對?那阿醜哥哥呢?之前去極寒之地的路上,曾遇到過幾次刺殺,若不是阿醜哥哥一路明裡暗裡護送,只怕我根本到不了極寒之地就會喪命。難道,那個時候也是你在幫我?”
夏侯焱沉默片刻,否認道,“你恩師不受制於任何人,只是因為洛靈的母妃甘願出手幫洛靈。而阿醜,他不是本王的人,但是他與本王有同樣的目的。”
說起阿醜,夏侯焱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若真是趙天銘,為何一直幫洛靈?難道他不應該找洛靈報仇嗎?
這件事,他一直都沒弄懂過。
褚裕帝聽著兩人的對話,一切都明白了。
“夏侯焱,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搗鬼...朕竟然什麼都沒察覺到,為什麼?為什麼就連朕身邊訊息神通的諜者都一無所知?”
褚裕帝一直認為,諜者的訊息是最快最靈通的,可為何他的宮內混入夏侯焱的人全然不知?
其實他更不知道,夏侯焱在年後放入暗衛頂替宮中侍衛不過才短短兩月時間,中途一直未聯絡,就是怕諜者察覺事情不對。
“剛開始只是防範於未然,只是皇上如此按耐不住的要除了本王,想必是我皇許諾了你不少的好處吧?讓本王猜猜,他許諾了你什麼好處呢?”
夏侯焱帶著危險的笑意逼近,護著褚裕帝的金刀衛和諜者有些膽怯的步步後退,警惕的看著夏侯焱。
此人武功深不可測,這裡沒人是他的對手。
褚裕帝一時不知作何解答,只是氣的渾身發抖。
夏侯焱自顧自的說道,“是金銀珠寶?還是美人?或許這些對皇上來說都不算什麼?本王帶著無數金銀珠寶和五座城池的契約來跟梁國和親,皇上您看都不看一眼,若非本王帶來的在您眼中只是鳳毛菱角,皇上想必不會這麼急躁的利用靈兒除了本王吧?”
被猜中的心思,褚裕帝面色明顯僵硬,他想辯駁,卻一時想不出任何理由和藉口。
夏侯焱自問自答,猜測一番,“莫不是我皇許您半壁江山?”
褚裕帝的面色此刻由僵硬變得一陣青一陣紅,他瞪著夏侯焱說不出話來。
夏侯焱已然猜出了答案,他忍不住自嘲自諷一番。
“看來本王還真是猜對了。他就這麼想本王去死?簡直愚不可及!”
褚裕帝不知何意的笑了笑,“夏侯焱,誰叫你功高蓋主,一手掌控了整個朝堂呢?在大勳,眾人只知九王夏侯焱卻不知皇上?也難怪,你們皇上寧願割捨半壁江山,也要朕取你性命。只是這件事,是朕急了些。否則,你當真以為你這麼容易活命?”
“可本王不止活下來了,而且本王手中還有皇上意想不到的東西...本王還要親眼看著皇上您失去一切。”
說完,夏侯焱大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