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小聲商議的聲音,不多時就停了,東方將我留在車上,一個人掀開簾子走出了馬車。
我聽到車外一陣嘈雜,東方笑盈盈的聲音無比的清晰
“勞煩諸位半夜前來此地,不知有何要事?”
一陣紛亂的聲音,最後歸於平靜。
我從馬車裡鑽出來,看到幾個帶著武器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眼睛裡露出幾抹恐懼的神色。
我吱吱的叫了兩聲,東方彈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彎腰拎了我的後頸把我抱了起來溫和道
“青珩莫鬧,你若化形,我們這小小的車廂可就睡不下了。”
我一怔,竟是鬧了個紅臉,幸而火紅的皮毛遮擋住了我的一切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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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待東方醒來我便纏著他求他幫我化了形,掀開簾子下去,馬車周邊躺了一眾的人,完全沒有恢復的跡象,東方在車伕的面前蹲下,掀開一個小瓷瓶的封口在他鼻前晃了晃,車伕很快就跳了起來,面帶驚恐的神色看著東方,東方卻只是微笑道
“勞煩大叔,我們上路吧。”
車伕臉色發青,看了看後面一眾的弟兄,咬了咬牙,還是上前牽起了馬嚼子。
我轉頭問東方道
“他們要保持這樣多久?”
“七日。”
東方輕描淡寫的說道,眼睛裡閃過一絲玩味,我聞言喃喃道
“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了比較好……”
“青珩倒是心狠手辣。”
東方笑著攀上馬車,順手把我也拉了上去,我盯著他道
“此地野獸妖物精怪甚多,篝火一滅定然全都圍了上來,慘遭分屍還不如一開始給個痛快,哪怕運氣好沒被發現,七日沒有水喝也渴死了,就算沒死也沒有力氣行動了。這難道並非先生所希望的?”
“青珩果真看的分明。”東方敲敲車壁示意車伕上路,笑道,“青珩若是不忍,何不下去給他們一個痛快?”
我搖搖頭道
“我才不要髒了我的手。”
“那青珩又怎知我不是亦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東方眉目含笑的神色硬是給雲斂那張尚稚嫩的臉上添上了天然一段風流,“何況既然做了這等行當,便應早有得了這等下場的覺悟。”
“……無論何時先生總是有理的。”
我嘆了口氣,無論說著怎樣血腥的話題,東方臉上總是不變的一抹溫和笑容,平素令人如沐春風的笑靨在這種時刻便顯出幾分陰森之氣來。我不再說話,倒是東方開口道
“青珩不管了?”
“難道還要返回去?”我垂著頭,沒有什麼語氣道,“何況,先生早知我也並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吧,與我無關,我何必要管?”
東方不語,我抬眼看向他的眼睛道
“先生莫要再試探於我了。”
第十夜
我們一行人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在天黑前到了一個村子,村子很小,不過村民倒是熱情,一聽我們要投宿便招呼著我們去見了村長,村長聞言也並不推脫即刻領我們去了他家,村民見我們跟著村長走了,還送到村長家些許的食材,於是此間雖是鄉村沒有客棧酒家,一頓晚餐吃的倒也豐盛。
累了整整一日,前晚又並未休息好,用過晚餐後我們便都覺疲憊各自歇下了,那車伕本想趁著夜色逃脫,不想東方不知何時給那個車伕下了什麼藥,那個車伕若是離開他百步之外便會有五內俱焚之感,痛不欲生,逃跑這條路早就在他還沒有察覺的時候被東方不動聲色的斷了,他也只能乖乖的和我們一起上路。
晚上再次被那車伕吵醒,東方披著外套倚著門框舉袖掩口打了個呵欠,看著同樣是一臉倦色的被車伕的動靜吵醒開啟門的我,慢慢眯起眼睛面上浮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既然同被驚醒,不若秉燭夜談,青珩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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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處一室。
然而屋裡的氣氛卻是半點也和旖旎掛不上鉤。
說是夜談,可是我和東方一人端著一杯茶只低頭悶飲,東方明顯是在等著我先開口,而我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時間竟是沒有人開腔。
寂靜間窗戶突然發出“吱呀”一聲,緊繃的神經突然斷掉,我轉頭一看,東方似乎是睡前沒有閂上窗戶,夜風推開了紙窗,冰涼的月色順著視窗鋪灑了進來。
“青珩可冷?”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