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拉過她,攬在懷裡,低聲問道:
“生氣了?”
李青微微低著頭,不經意的挑了挑眉梢,沒有答話,平王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看了半天,突然低下頭,重重印在了李青唇上,半晌才抬起頭,臉上帶著笑意低聲說道:
“是我不好,你說得對,這納不納妾的,是我的事,不是你該管能管的,你,放心我眼裡心裡只有你,哪裡還看得到別人的?”
李青有些發怔的看著平王,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立即笑盈盈的點了點頭,伸手挽住平王的脖子,輕輕在平王唇上點了下,平王心頭的陰翳頓時消散開去,心中如春風吹過,暖洋洋起來,低頭就想吻回去,李青用手按在他唇上,笑盈盈的低聲說道:
“爺不如趕緊看完這些文書,早些歇息的好。”
平王眼睛亮亮的笑了起來,低下頭,俯在李青耳邊,吐著熱氣慢慢的說道:
“青青既然吩咐了,我自然要遵從的,今晚,我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可好?”
李青微微眯起眼睛,斜斜的看著平王,慢騰騰的說道:
“爺說話可要算數,我說怎樣,你可要做好了才行。”
平王笑著點了著頭,“爺一言九鼎,自然是你說怎樣就怎樣。”
李青眼睛眯了起來,嘿嘿笑著看著平王。
出自燈芯衚衕吳府的薄薄紙張,很快就送進了京城二皇子府正院,放到了沈青葉面前。
沈青葉仔細的看著手裡薄薄的紙片,半晌,才輕輕的嘆息著,把薄紙扔到火盆裡焚化了。
雖說她早就疑心這平王妃就是她,可看到這個確信,還是讓她心中莫名的惱怒異常,她騙了她那年夏天,智然連夜奔到李府接人,她一個應承,那個老和尚的門就對二皇子開啟了,她就該能想到才是她沒有去晉地,竟嫁給了那個閻羅她究竟有什麼出色之處,竟能讓那個又臭又硬的老和尚把整個寒谷寺交給她,為她舍了性命醫術?哼,她在寒谷寺不過住了十年,再聰慧又能學得多少?她自己病成那樣,若有這樣的醫術,難道還醫不了自己?這中間,一定有別的原因可是,李家和連家已經被她翻到了祖上十代,也沒找到什麼能稱得上出色的地方,她身上究竟有什麼出色之處?
如今,她做了王妃,還頂著那個護法的光輝,卻是病弱而無寵和她想得一樣,韓平王是什麼樣的人,那是號稱‘閻羅’的人雄心勃勃,機心深重,身手高強,他愛的只能是這花花江山、無邊權勢他十年裡娶了兩房妻室,納了四個妾侍,他愛美人,愛新鮮的美人沈青葉嘴角露出絲冷冷的笑意,他愛美人,也愛送美人給別人,她也該給他送份厚禮才是,給他的後院再多添幾位嬌美的姨娘。
第二百十四章 差使(上)十月末的韓地,已經是冰天凍地,李青穿著件薄薄的淡黃棉紗小襖,一條梅梅紋籠紗如意月裙,斜靠在書房南窗下的炕上,透過窗戶上那扇小小的通風窗,出神的看著外面隨風飛舞飄動的雪花。
京城寒谷寺的方丈升座大典再有幾天就要舉行了,李青微微低下頭,看著手裡紙片上密密麻麻列著的人名,心裡越發陰鬱起來,慶叔一直在外面奔波,可這短短的時候內,能跑到的人家畢竟太少,她這幾年深居簡出,聲名不顯,實在無法象老和尚那樣,只要一句話,一個態度就能影響這天下無數的人。
沈青葉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完全置她於無,迅速卻並不顯得倉促的辦了這升座大典,過幾天,苦河就是這天下聲名最顯赫寺廟的方丈,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有沒有那串代表著方丈的念珠,也沒有人敢質疑他的醫術、他的人品,質疑他能不能擔當得起這個方丈,等到他的不勝任顯露出來時,沈青葉早就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到時只要拿出護法的身份,轉個態度,扔出這個過了氣的方丈,就又贏得了另一重盛名。
李青垂著眼簾,把手裡的紙片壓在了炕几上,她得重新調整苦寂的大典,她示弱給沈青葉,自己卻仍在心底低估了她,低估了這天下人的對京城寒谷寺正統地位的執著。
申末時分,夜幕已經完全籠罩著大地,竹園居遊廊房簷下紅紅的燈籠暖暖的亮著,平王頂著滿身的雪,進了院子,李青急忙從書房裡迎了出來,平王看到李青,臉上露出了笑容,急忙轉身跨過抄手遊廊的欄杆,躍到了李青面前,李青笑盈盈的伸手拂去他臉上的雪珠,伸手準備幫他解去斗篷,平王微微往後閃了閃,伸手拉下了斗篷,笑著說道:
“你不要碰這個,冰的很。”
石松急忙上前,曲了曲膝,恭敬的接過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