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王爺朝上的好友,同來的不少是些和敬華相仿年紀的孩子,不如讓她也見見世面。”
“這,”孃親垂了眉眼,望見我滿臉的期待,才抬眼道,“綰素聽從王妃安排。”
“走吧。”陳王妃衝著孃親笑了一下,輕輕牽起我的手。
“是。”我恭順地點了點頭,轉眼對著孃親說,“孃親,晚些時候我便回來。”
“聽王妃的話。”孃親一邊點頭一點對我囑咐著。
“嗯。”我重重點頭,跟著陳王妃離開。
6
“王妃?”看到房間正中那個正在冒著熱氣的巨大浴桶,我不解地轉眸望向身後的陳王妃。
“我要敬華在今日成為宴上最引人注目的小美人兒。”陳王妃輕輕合上房門,只是定定地望著我笑。
“嗯。”想起那個看到我視為鬼怪的惠夫人,再想起那個連我孃親名字都似乎忘記的王爺,我深吸了口氣,解開衣帶邁進浴桶中。
“敬華。”陳王妃握著一塊毛巾緩緩走近了我。
“王妃。”感覺到後背猛然一涼,是陳王妃的手指。我頓時如遭雷擊一般倏地向前傾去,躲開陳王妃的手,我惶惶地垂了眉眼道,“敬華不敢勞煩王妃。”
“說什麼勞煩,論起來,你不也要稱我一聲孃親的嗎?”陳王妃輕輕抬起我的下頜,對著我滿是驚慌的眼睛笑意盈盈。
“嗯。”看到陳王妃眼中暖暖地笑意,我心中一熱,抿了抿唇終於轉身重新在水中坐下。
“敬華,”陳王妃一邊為我抹著後背,一邊低低問道,“今年十四歲了吧?”
“嗯,已經過了開春時的生日了。”我拘謹地望著眼前漂浮在水面上的朵朵花瓣,輕聲回著。
“十四,”陳王妃手上忽然頓了一下,聲音也似乎低沉起來,“如果我的孩兒也安在的話,應該和你是一般大的。”
“啊?”我猛地轉過頭去,正對上陳王妃向我望來的眼睛,只見這雙幽暗的眼睛中滿是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那孩子命薄,”陳王妃微微移開眼睛,輕聲對我解釋道,“未滿週歲便夭折了。要不然你便有個幾乎一般大的姐姐了。”
“王妃,您節哀啊。”看到陳王妃唇角笑容中竟似隱匿著無盡的悽楚,我動了動唇,卻只能用這麼幾個無關痛癢的字去隔靴搔癢。
“你們年紀相仿,看到你難免就會想到了我那個苦命的孩兒,竟然,連聲孃親都不曾喚過我,就那麼去了。”陳王妃嘆了口氣,再揚起的眼睛終於回覆了慣有的明亮。她眨了眨眼睛,拿毛巾溼了些熱水重新置於我的肩膀之上,才輕輕笑道,“瞧我,竟然和你說這些,敬華可別見怪。”
“嗯。”我搖了搖頭,將手輕輕搭上陳王妃的手背。看到熱霧蒸騰中的陳王妃面目模糊,竟然和白日裡那個錦衣華服,端莊高貴的貴婦人判若兩人,我心頭猛地一熱,嘴上彷彿不聽使喚一般經輕輕說道,“孃親。”
“你!”聽到我低低的聲音,陳王妃並不抬眼,身上卻是猛地一顫。
“剛才王妃不是才說,論起來,我也是您的女兒嗎?”望著跌落在我手背上的那兩滴晶瑩的水珠,我側頭微笑。
“好孩子,好孩子。”陳王妃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哽咽。
7
輕輕撩起粉藍色的綾羅紗裙,邁出那雙鑲有金銀絲線繡花的軟底緞鞋,看著裙裾邊緣繡綴著的朵朵小荷衝我揚起紅豔豔的笑臉,如做夢一般跟在陳王妃的身旁並肩而行。
一路上看到下人們在陳王妃的示意下紛紛向我行禮,我越發揚起了頭。手,也越發緊地握住陳王妃。
“敬華,給王爺請安。”來到大院中豪華精美的宴廳,陳王妃一路領著我行至已經落座的陳彥廣面前,輕輕推了我一把。
“我,”看到端坐在椅上正定定地望著我的陳彥廣,我趕忙移開眼睛,規規矩矩地行禮道,“敬華,敬華給王爺請安。”
“傻孩子,怎麼竟然對你的父親稱呼王爺呢?”陳王妃微微一愣,伸手扶起我來,一邊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頂一邊對望著陳彥廣無限唏噓道,“真是可憐的孩子,準是因為久居西苑所以平日和王爺太過疏遠了所致。”
“敬華,給爹爹請安。”聽了陳王妃的話,我胸中一澀,急忙重新行禮。
“好了。”對於我剛才於稱呼上的的冒犯,陳彥廣絲毫不以為忤,他望著我水盈盈的眼睛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綰素,你的孃親,她的身體還好嗎?”
雖然隔著眼前的一層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