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其實上次……我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的,只是……”天瑜首先打破了沉默。
“這個你不需要解釋,我知道。”江採月依舊面無表情。
“我……十分抱歉,我知道我不該在這種時候還留在均昊身邊,我也知道自己在您眼中只是一個貪戀均昊錢財的人。只是我還是想說,我的日子也許不多了,如果我真的只是貪戀均昊的錢財和地位也沒有任何價值了,死了什麼也帶不走。
更何況就像人們說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只希望您能允許我就這樣呆在均昊身邊,我真的什麼也不祈求,只要這樣。”
“葉天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能康復,那麼均昊會怎樣?如果你康復了,你現在又憑什麼像我保證自己只是單純的只想呆在均昊的身邊?”江採月咄咄逼人,只是出乎她的意外,天瑜全然沒有被她的步步緊逼而嚇倒,相反,她坦然的微笑著。
“伯母,如果我真的就這樣走了,我相信均昊依舊會堅強的生活著,我相信他。如果我僥倖能夠存活,那我只能向您道歉,我絕不會再離開均昊,因為是他給了我生存的勇氣,是他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江採月一下子懵在原地……許久之後,終於起身。
“葉天瑜,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纏著均昊,,我只希望你能夠為了均昊,好好配合醫生,如果你讓均昊傷心的話,就別怪我狠心!”江採月走過天瑜身邊,留下最後一句話。
“伯母!”
“你還想說什麼?”
“謝謝!”
望著江採月頭也不回的走開,天瑜終於欣慰的笑了,燦爛如花,夾雜著點點淚光,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尤其閃亮。
接下來的日子裡,天瑜開始接受化療,頭髮一點點脫落,食慾一天不如一天,身體越來越消瘦,但均昊每天都會陪在她身邊,連哄帶騙的讓她每天都攝入一些食物。而另一邊,骨髓配型似乎還沒有結果。
幾天後天瑜的特護病房
夜光瀉下滿室的溫柔,氤氳著醉人的氣息,天瑜在一陣病發後再也沒有一絲氣力,頹然倒在均昊的懷裡。看著她痛苦的掙扎,還有滿額頭豆大的汗珠,幾乎要被磨破的蒼白的嘴唇,他的心冷的猶如被千年的寒冰塵封了,怎麼也流不出一絲血液,絞痛的不能自持。
可是他除了緊緊的擁著她,卻什麼也不能為她做,想到曾經有多少這樣的夜晚,她獨自承受這一切,可他卻不能為她承受痛苦,突然覺得自己竟是這樣的無能,這樣的渺小。在命運之神手裡,他毫無還擊之力。
倚靠在均昊的懷裡,感受著他有節率的心跳,還有不時拂過額頭的溫熱的氣息,讓她猶如置身與一個龐大的溫室,有著永遠也用不完的養分和溫暖。
突然,一雙不安份的手摸索著均昊凹凸有致的臉龐而上,直到他稠密的眉毛,均昊不禁皺眉,卻容忍了這隻侵略的手。
“均昊,你的眉毛真的好濃哦!”天瑜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欣喜萬分。
“才發現啊!你很不關心我耶!”
“哪有?”她反駁了他的責難,繼續擺弄著他的臉龐。
“還有,鼻子也好挺哦!”她開心的笑著,露出兩顆小碎牙。
“還有呢?”
“反正就是很帥就對了!”說著在他的右臉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把他逗的笑開了花,寵溺的摟著她。
“那天我媽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她有沒有為難你?”
“哪有這麼久才問的,你還真能忍!”
“我在等你自己告訴我呀,誰知道你反應這麼遲鈍。”
“呵呵!放心,伯母沒有對我說難聽的話,也沒有為難我!”
“真的?”
“你是不相信自己的母親,還是不相信我?”
看著她溫柔的淺笑,還有她一副略微慍怒的神色,他還是一樣理了理她汗跡未乾的劉海,從腦海搜尋著用什麼詞彙來回答她極富挑戰性的問題。
“都相信!因為相信比較幸福!”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就是無來由的飄進他的腦海,然後像是有種魔力,驅使他說出這幾個字。
“怎麼不說話?”天瑜突然木然的望著他。
“因為這句話在你失憶的時候,我對你說過。”
“原來是這樣!”
“均昊,我們一起等著日出好麼?”
“為什麼?這樣你會累的!”
“不會的!我記得你要和芸熙結婚的那天,我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