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心中有些自怨自艾,不過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他又勸道:“盛將軍,我家殿下開出的價碼不低啊!你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盛彥師半晌未語,最後他站起身,一擺手,“程將軍,你回去吧!這件事我需要考慮,如果我能接受,我自然會表態,如果我不能接受,那我們兩軍就決一死戰。”
程咬金眨眨眼睛,就這麼讓自己走了嗎?但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嘴皮子磨通,也比不上楊元慶的一句話,既然楊元慶已經有信了,那就不需要自己再多說什麼,先保命要緊。
程咬金也站起身,乾笑一聲,“那我就走了,期待盛將軍的好訊息。”
盛彥師面無表情,上前開了門,對親兵令道:“送程將將軍出城!”
程咬金拱拱手,“盛將軍,後會有期。”
他不敢久呆,匆匆走了,盛彥師關上們,慢慢坐了下來,又把楊元慶的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仔細揣摩信中的深意。
楊元慶在信中給他開出了關內道總管的誘人價碼,關內道總管,在唐朝只有宗室才有資格擔任這樣的高位,像李神通、李神符兄弟,像他盛彥師這樣的小人物,最多也就是一州總管。
盛彥師不得不佩服楊元慶的魄力,竟然敢把一道之地交給一個降將。
盛彥師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其實他很清楚天下大勢的發展,唐朝在兩次爭奪中原失敗後,幾乎沒有機會再問鼎北方,而且關中也快保不住了,一個連都城都被攻破的王朝,讓別人怎麼能對它有信心。
和隋朝爭奪北方已經不可能,如果能做到南北劃江而治,那已經是唐朝最好的結局,可問題是隋朝可能和唐朝劃江而治嗎?就像當年楊堅,他會容忍陳朝在南方與大隋並立?
盛彥師是梁郡人,他的母親和兄弟都在梁郡老家,聽說家鄉已經開始分田,他站在窗前,眺望著東方,心中有些傷感,他開始有點思念家鄉,思念親人。
但讓盛彥師一直有些猶豫的是,太悳子待不薄,一直很信賴他,如果這時背叛太悳子,他在感情上很難接受,一方面是他的前途,另一名方面是他的感情,盛彥師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此時楊元慶率領一萬隋軍騎兵已經到了會寧縣以南約十里的一片曠野裡,在皚皚的雪原上,一萬隋軍騎兵列隊而立,遠遠地眺望著遠方的會寧縣城,天氣寒冷而晴朗,空氣潔淨,在藍天白雲下,會寧縣城可以看得格外清晰。
楊元慶凝視縣城良久,回頭問程咬金,“他沒有告訴你,他需要考慮多久嗎?”
程咬金連忙道:“他沒有說,他只是說,他只要決定了,自會和殿下聯絡,如果不肯,那兩軍就決一死戰。”
楊元慶鼻孔裡輕輕哼了一聲,盛彥師要擺個架子,這可以理解,但擺架子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時辰,如果超過一個時辰,那就是對他楊元慶的不敬,就算他那時再投降,自己也不會接受。
楊元慶心裡有數,他開出了關內道總管的價碼,一般人是無法拒絕,如果盛彥師拒絕,這就說明盛彥師對大唐忠心耿耿,這樣的人必須要殺死,絕不能留下為後患。
“現在時辰了?”楊元慶看了看天sè,回頭問道。
“回稟殿下,現在是午時兩刻。”
楊元慶點點頭,取出令箭遞給一名親兵,吩咐他道:“你去通報裴總管,半個時辰後,如果唐軍再不投降,可以同時發動進攻。”
親兵接過令箭,催馬向北飛馳而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眼看半個時辰將到,程咬金的心懸了起來,他已看出楊元慶的臉sèyin沉下來,他心中開始極度不安,心中暗罵:“這個盛彥師怎麼如此不通世情,真是不想活了嗎?”
他打手簾,伸長脖子拼命向縣城方向眺望,忽然他看見一隊騎兵正向這邊疾速奔來,他頓時激動萬分,指著騎兵大喊大叫:“殿下,來了,他們來了!”
楊元慶看了看ri晷,離一個時辰只差一點點,他心中的不悅也消失了,還好,還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
片刻,騎兵隊飛馳而至,約五十餘人,幾乎都是軍官,為首大將,正是盛彥師,他們奔至隋軍面前,一齊翻身下馬,盛彥師快步走了幾步,在楊元慶面前單膝跪下,高高抱拳請罪,“罪臣盛彥師願為楚王殿下效力!”
五十餘名將領也跟著單膝跪下,高聲道:“願為楚王殿下效力!”
楊元慶大喜,他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雙手攙起盛彥師,“盛將軍威名我聞之已久,今ri得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