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轉身走出了酒肆,忽然聽見她驚叫一聲,隨即一輛馬車從大門口疾駛而過,掌櫃和夥計面面相覷,一齊奔出酒肆,只見阿蓮的籃子和酒袋在地上,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後面一名騎馬的大漢上前,俯身拾起籃子和酒袋,將一隻軍牌在他們面前一晃,“軍隊抓捕奸細,敢通風報信者,同罪!”
掌櫃和夥計嚇得不敢吭聲,騎馬的大漢卻翻身下馬,將馬扔給夥計,走進酒肆,做了一名酒客,目光不時冷冷地瞥向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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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楊元慶便接到了稟報,他的親兵已經抓獲一人,正關押在他的官宅內,楊元慶一路騎馬奔回,他翻身下馬,直接進了宅子,穿過一道又一道門,他來到中院,正堂旁邊的廂房門口站著幾名親衛,張勝連忙上前稟報,“大將軍,是個年輕女子。”
“招供了嗎?”
“她只是哭,什麼都不說,弟兄們怕她自盡,不敢嚴審。”
楊元慶點點頭,“那邊小巷多派人手監視住!”
張勝答應一聲,匆匆去了,楊元慶則推開門,走進了房間,房間裡光線昏暗,只見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子蜷縮在牆角,手反綁在身後,雙腳也被捆住,頭深深低下,低聲飲泣,四周站了八名大漢。
楊元慶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看了她半晌,笑問道:“你是高麗人,是吧?”
女子沒有吭聲,旁邊大漢一聲怒喝:“幽州總管大人在問你話,快說!”
楊元慶擺擺手,示意眾人都下去,八名大漢都退了下去,楊元慶用馬鞭抬起女子的臉,看見一張梨花帶雨般的淚臉,肌膚晶瑩,白膩如脂,楚楚可憐,長得頗為俏麗。
“我猜你主人也是一個女子,對不對?”
楊元慶見女子眉毛未開,顯然還是個完璧之女,長得這般俏麗,如果主人是男子,不太可能。
楊元慶見她身體微微一抖,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七八分,便又試探著問道:“你主人叫蓋嬌嬌,她兄長叫蓋蘇文,我沒說錯吧!”
阿蓮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她搖搖頭,哽咽著道:“我不是高麗人!”
“你若不是高麗人,那你叫什麼名字?”
“阿蓮!”她低低聲道。
“阿蓮?這個名字倒蠻好聽。”
楊元慶站起身,滿臉遺憾道:“你是不是高麗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替高麗人做事,現在大隋和高麗正在開戰,你就是奸細,奸細是要被全家處斬,可憐的女子,連我都無法保你,想象你人頭落地的情形吧!”
楊元慶嘆了口氣,向外走去,剛走兩步,阿蓮便哭出聲來,“將軍,我不想死!”
楊元慶心中得意一笑,又轉過身,用匕首將她手上繩索割斷,撫摸她的頭髮,柔聲道:“你的命運其實就掌握在我手中,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或許我可以免你一死,你主人是不是蓋嬌嬌?”
過了良久,阿蓮終於膽怯地低聲道:“她是高麗人。”
“那她在城內有幾座巢穴?”
“城內只有一處,城外好像也有,我不知在哪裡?”
楊元慶霍地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門,將自己金牌遞給張勝,“去傳我的命令,四座城門暫時關閉,再調兩千軍隊包圍那處宅子,裡面之人一概抓捕,反抗者格殺勿論!”
楊元慶回頭看了一眼阿蓮,吩咐手下,“將她繩子解了,關在房內,不准她逃走,但也不得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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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嬌嬌進入幽州城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任何動靜,她一顆心也就放下,她所住的小宅裡食料齊備,什麼都有,惟獨沒有酒,而蓋嬌嬌對酒有癮,她便命侍女阿蓮去買酒,同時打聽一下城內的情況。
房間裡,蓋嬌嬌正和幾名骨幹開會,商量下一步的行動,他們這幾天去是考察涿郡倉庫情況,蓋嬌嬌接到她父親的命令,命她破壞隋軍後勤,焚燬糧倉和武器庫。
“我們人手有限,只有兩百餘人,而隋軍倉庫至少有幾百座,一人負責一座也不夠,所以我們必須有所選擇,我決定只針對糧倉,沒有了糧食,隋軍一樣軍心動搖,不戰自退,這幾天,我們當務之急要收集情報,再尋找漏洞,制定方案。”
蓋嬌嬌剛說完,外面‘砰!’地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名手下衝進屋子,倉惶道:“主上,外面來了無數士兵,將我們包圍了!”
蓋嬌嬌大吃一驚,她猛然意識到,一定是阿蓮出事了,恨得她低罵一聲,“該死的賤人!”
“大家從四面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