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幹嗎出這種昏招。
可現在妙修媛一副怒極反笑的模樣,可不是被人氣到極點?
到底兩人分位在那裡比對著呢;這一個巴掌不明不白地落下來;要教萬歲爺知道了,還不知得怎麼想。說不準就要認定妙修媛氣焰囂張;給錦昭容翻了盤!
蘇嫋嫋才真正是怒極,但她笑不出來。是,她是受寵;但她也不是一進宮就受寵。打點宮人,揣測聖意;那些蠢女人做過的事哪一樣她沒做過?她不輕鬆,只是她勝在比那些人要聰明,沒長個木魚腦袋。
可饒是如此,她一開始剛當上霞帔的時候戰戰兢兢,因為面貌出眾被人刁難,也從來沒受過這等作踐!
她整個人都像那身火紅的斗篷似的燃起來,病白的臉上透出幾縷詭異的紅,眼裡躍動著熾熱瘋狂的光芒。
“錦姐姐不服氣?”雲露低湊在她耳邊呵氣如蘭,要是換做個男人,這會兒早就心猿意馬,聽不清她說得什麼了。但是蘇嫋嫋惱她、恨她,恨不得現在就弄死她,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腦海裡放大放響,猶如魔音。
“妹妹今天教你個乖。”
她鬆了手直起身,鳳眼兒凜然,配著揚起的小下巴十分傲氣,“姐姐這幾年在宮裡頭學得規矩莫不是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是,你小產傷了身子不好過,皇上就好過了?是,你沒養好就跌進冰湖裡不好過,我就好過了?這件事我不與姐姐當場爭辯,你那盆髒水愛潑哪兒潑哪兒,只有一個,潑之前先看對地方,潑準了,別髒了皇上的地方。”
蘇嫋嫋全身發抖,剋制著生怕自己忍不住掐死她。
她是憑恃著皇上往昔對她的寵愛,和失子的憐惜,再加上對他脾氣的揣摩才在這兒跪著。絕不是給這個女人下跪、扇巴掌、聽侮辱來的!
“本宮再怎麼也落魄,輪不到你一個從三品來做本宮的主。”她眸光一動,看見終於走出御書房的那個人,犀利地目光直刺雲露,“無論如何,本宮還是皇上的錦昭容。”
她跪得直挺,下顎緊繃揚起,傲氣十足。
雲露笑了一下,“你?你不配!”
此言一出,小路子一干人等直捂著心肝兒顫,我的老天爺啊,妙主子咱能膽子小點兒麼,配不配這個詞,您、您怎麼就這麼順出口了……
美景和樂亦是臉色大變,在看到那身明黃龍袍的時候,更是想直接上去拉住自家主子。
這句話,哪裡輪得到主子來說……
“虧得皇上寵幸你多年,賜你金銀珠寶,賜你錦衣玉食,對你體貼關懷、寵愛有加。你說,後宮多少人羨慕你?如今你闖了禍,惹了事,皇上替你遮掩,轉身就和人說雪天路滑,別人不信也得信。但你呢?你尤不知足,因為我分薄了你的寵,分薄了皇上給你的好,一定要把這件事栽到我頭上。”
“我知道你是怕了,你怕皇上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寒心,怕寵愛跟曇花兒似的開完就謝了。”說到這句錦昭容的原話,她嬌冷冷地一哼,接著對她怒目而視,“可是皇上有對不起你嗎?是皇上不該寵你還是對不起你怎麼著,你就記著自己好不好,非得要鬧到御書房,鬧得他頭疼,鬧得他不能好好辦公。”
後面的話越說越孩子氣,就像自家父親對繼母帶來的女兒百般好,那女孩卻不領情一般,為父親委屈得要命。
小路子聽得是心驚肉跳,但也少不得暗自感嘆,瞧著妙修媛這麼豁出去,對皇上還真有幾分真心。
他多少知道一些,這段時間朝堂上不平靜,皇上披星戴月,眼睛都熬紅了,人也不得松乏。說鬧得皇上不能辦公,確實是說到了點子上。
不過再怎麼,妙修媛這個舉動算是以下犯上,逾矩逾到姥姥家去了,要是皇上不領情,覺得她汙衊、不尊重錦昭容,那還真是討不著好兒。
小路子想著就順著視線偷偷看過去,皇上這嘴角,怎麼好像是翹著的……
蘇嫋嫋起先被她那通亂七八糟的話給說懵了,後宮有自己的語言藝術,背地裡再不對付,面子上也要好看。就是擠兌人都跟掐花兒似的漂亮。
而且她雖然知道這位一直不給人臉面,但把話說成這樣,真是讓她破天荒開了眼了。
她像是剛被對方點了一把火就又被兜頭灑了麵粉,兀自一亂,等過了幾息時間琢磨過這番話的意思,臉色慢慢變得白裡透青。
但她也不是善茬,冷冷勾起嘴角道,“妙修媛何必急著給我扣一頂帽子,是非曲直,皇上自有分辨。我不過是來向皇上陳情而已。”
這話的意思,是指雲露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