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那邊,我會在明日上門拜見。”魏瑾泓知道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這……”賴震嚴頓了一下,為難地看著他。
“我會在今日下拜貼。”魏瑾泓垂眼,看著桌上茶杯慢慢地道。
他說他見她死水般平靜上的笑容也痛徹心扉,應是沒人信。
“此事,你自行看著辦罷。”賴震嚴苦笑,見魏瑾泓低著頭未語,他便謹慎地估量著他這個妹夫。
以前他以為妹妹跟他門當戶對,但這人到底是太自私,這人的心也是偏的,但沒偏到他妹妹這邊來,這於他妹妹不利,便不是良婿。
他終是不喜愛妹妹的,賴震嚴心中嘆道,心裡莫名悲哀。
要是換他,明芙要是被父親叫回了孃家,不管她與其父感情如何,女子回了孃家,當夜他就會接回來,哪怕她要歇一夜,他都要過去給她那個臉,更何況,她被打了,他能想到是先去見那個動手之人,而不是來到妻子的床前質問她為何要這麼做。
他這妹妹與這天棟良才的妹夫之間根本就沒有之前他以為的郎情妾意,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賴震嚴也不得而知。
都已過了幾日了,他才想起下貼與他父親說這事,於外人說來是君子之風,在他看來,不過就是此人深諳圓滑之道罷了。
虧他在魏瑾泓另闢魏府時還相信他還真能護他妹妹一生。
魏瑾泓看到茶杯中的茶水靜了波紋,才抬頭看向賴震嚴,迎上了他審視他的眼睛。
他對他微微一笑,賴震嚴也回了他一個笑,伸手抬杯,輕抿了一口甘甜怡人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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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嚴苛?”賴雲煙從榻上一躍而起,朝魏瑾泓說話的方向看去,“他?”
由他取代她父親之職?
“嗯。”
“他不是不到四十就辭官走了?”賴雲煙對這事記得清楚,因賴遊掌管工部,工部所有的官員調任她記得□不離十,更何況嚴苛還是侍郎,她記得很是清楚。
“你還記得他是怎麼辭的官?”
他是在其父母,妻兒子女在還鄉之時突遇山賊,全都被殺了之後辭的官。
賴雲煙點頭道,“記得,我也查過,確是山賊。”
“我叫國師給他卜了一卦,指了那道血妄之災。”
賴雲煙雙眼看著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她還是看不清魏瑾泓的臉,所以聽著魏瑾泓這溫溫和和的口氣更是格外心驚。
這種格數,魏瑾泓都敢改!他就不怕天譴?
“善悟大師幫您指了?”賴雲煙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她直接問道,“如此,他沒算出您的命格?”
“算出了一半,另還算出,我與他有兩世之緣。”魏瑾泓依舊溫溫和和地道,“說來也甚是奇妙,前世他是如此之說,今生他也是這般說法,我也未曾想過,我與他真有這兩世的緣分。”
“哦。”言盡如此,怕他是比她知道的更多,賴雲煙也不再多嘴了。
“宋氏被送到了觀山縣的一家尼姑庵。”魏瑾泓又開口道。
賴雲煙聽後,半晌都沒有開口。
賴遊真是一點念想都不供他們想。
“我兄長知曉嗎?”再開口時,她喉嚨微啞。
“他已知。”
賴雲煙聽罷笑了兩聲,聲音乾啞又苦澀,“真是鬼迷了心竅。”
她這父親娶妻得利在前,得妾真愛在後,後者是他的心肝寶貝,前者用過就丟不算,還打算趕盡殺絕,這種人的心啊,還真是偏得邪乎了。
“這輩子,您打算什麼時候娶賴家的二姑娘嗎?”賴雲煙開口,坦承地問道。
賴畫月也算是魏瑾泓的真愛了,說來賴雲煙真沒嫉妒過她,乖巧聽話的賴畫月與她是完全不同的人,她從不豔羨她這個庶妹,哪怕她得了魏瑾泓的專寵,她也替魏瑾泓生了魏瑾泓寵愛了好幾年的兒子,但賴雲煙從不嫉妒她的運氣,哪怕如今,她也認為這兩人相配得很。
除了他們的那個兒子實在不怎麼樣,長到十幾二十幾歲,活了小半輩子,還跟七歲小孩那樣頑劣不懂事。
不知上世魏瑾泓死後,沒有了錦衣玉食,這小子下場會如何,也不知那個對他千依百順的魏夫人會如何。
聞她之言,魏瑾泓的臉冷了下來。
“您要是嫌她生的孩子是個白痴,那麼多找幾個聰明的女人生幾個她膝下養就好。”賴雲煙淡淡地說,“要是嫌我佔了她的正位,您給我休書就好,當然您要是非要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