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這時岑南王領著他的親衛隊上了前,賴雲煙也隨即趕上,留下魏瑾榮在原地又朝安靜得詭異的四周看了看,剛安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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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岑南王一到宮門前就被守衛請了進去,站於門前的賴雲煙帶著兩個婆子在寒風中站了兩柱香,才有宮女前來側門帶路。
魏瑾榮已讓岑南王先帶了進去,賴雲煙帶著兩個婆子到了皇后所居的棲鳳宮。
賴雲煙本抬首緩步,一進殿,就低下了頭,等宮女站定她蹲了大半個身,微笑道,“臣婦魏賴氏見過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時皇后聽著那輕柔帶笑的聲音,嘴邊笑意更是加深,“魏夫人來了,免禮。”
“謝皇后。”
“賜座。”
賴雲煙抬起了頭,朝端坐在上座上的皇后娘娘微微一笑。
“多年未見,魏夫人竟是未老,美貌如昔。”
“老了,”賴雲煙笑著搖頭,“不比娘娘您,真真是跟臣婦當初第一次見您那般模樣。”
時皇后無動於衷地淡笑了一下,等賴雲煙坐下,便慢悠悠地道,“魏夫人夜晚進宮,可是有要事?”
後宮不管前朝事,而賴雲煙身為內婦,就算是來見皇上的,但按情理,也得從皇后這裡走一道,但就算是見,這話也不能從她嘴裡出來,要不時皇后就有名目當場整治她了。
哪步都不能走錯,時皇后老神在在與她打太極,賴雲煙也笑著慢悠悠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一時想起這些時日都沒來與您請安,心裡怪難安的,妾身是個急性子,這麼一想,也就來了,皇后娘娘莫要怪我唐突才好。”
她睜眼說瞎話,那說話慢吞吞還帶著笑的調子,哪一點像個急性子,時皇后一生都沒見過像賴氏這樣膽大妄為的婦人,在驚目了一下後,拿帕擋嘴,手支著椅臂哈哈笑了起來。
她笑得甚是大聲,但眼睛卻是冷的。
時皇后目光冷冷地看著賴氏,嘴邊的笑意卻一點也沒淡,“哪來的什麼唐突,你有這麼份心意,本宮也覺欣慰。”
“妾身多謝皇后娘娘成全。”賴雲煙微笑。
“哪裡。”時皇后雲淡風輕地動了下嘴皮。
說罷就止了聲,端起桌上茶杯喝茶。
賴雲煙便也不語。
過了一會,宮門外有了聲響,一太監在外頭甚是著急地道,“娘娘,娘娘,奴婢有事要報。”
“王昌才,什麼事?”站在皇后身邊的老姑姑去了門邊,冷冷地問。
“稟姑姑,是,是皇上在政事堂昏倒了……”太監說著像是要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皇后一聽,從首座站了起來,厲聲道。
她起得勢大,垂在金冠上的玉珠在空中飛舞著,配上她乍然凌厲的氣勢,乍時威嚴四射。
“稟皇后娘娘,是,是被魏大人氣的……”太監已經哭道了起來。
皇后一聽,眼睛刀子一樣刮向了賴雲煙。
賴雲煙已站了起來,一臉詫異迎上了皇后的目光。
皇后盯她,她全程一臉愣然未變。
幾眼後,時皇后一揮袖,下了玉階。
賴雲煙立馬欠了身。
時皇后急急走到門邊,見面沒動靜,她冷冷地抿了下嘴,回過頭去,“你也跟過來。”
“是。”皇后看都沒看她一眼,賴雲煙不動如山地回了一聲。
總算是要她去了,還冠了這麼個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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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
皇后著急地進了宮門,賴雲煙走到跪在地上的魏瑾泓身邊止了步,居高臨下看了額頭結了血痂的魏瑾泓一會,才跪在了他身邊,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問,“您是用什麼法子把皇上氣昏的?告訴我,呆會我也試試。”
魏瑾泓頓了一下,緩緩側過頭,看著這時還敢語帶戲謔的她,眼睛裡有一點點無奈,好似在問她怎麼來了。
“魏大人,魏夫人,皇上醒了,傳令讓您二人進去。”太監飛快出來傳了話,沒給他們夫妻兩人多說話的餘地。
“謝皇上。”魏瑾泓舉手作揖,扶著賴雲煙起了身。
賴雲煙就勢看了看他的額頭,見傷口甚大,血還從縫跡中往外不斷地滲,看樣子也是沒上藥,不由皺了皺眉,臉也冷了。
“無礙。”魏瑾泓輕握了下她的手。
賴雲煙淡淡一笑,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他的身後,由他領著她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