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他對面的岑南王武將羅英豪與他拱手道,“此茶甚好,請魏公子替我多謝令夫人招待之情,末將就且先行一步探路。”
說罷,起身再作一揖。
魏瑾泓抱著愛子起身,微彎腰回禮,“且勞煩將軍了。”
“多禮。”羅英豪受王妃之令前來,自不敢受他的禮。
他出帳欲要領兵前去布縣,剛上馬,就見不遠處一帳中出來一著青色衣裳,頭戴單隻銀釵的女子,她臉色瘦削,下巴如利刃般冷峻。
她朝他遙遙過來,爾後朝他略一點頭微笑,此時輕風一飄,她身後的披風在風中輕揚,就似人要長上翅膀,欲要飛走一般。
在這一刻,為岑南王大徵岑南邊徵十餘年的殺將嘴唇微啟,問身邊文官,“她是誰?”
那文官是王府中能耐之人,焉能不知她是誰,“魏夫人。”
羅英豪聞言收回眼睛,駕馬帶隊前去。
傳說中的王妃好友,容貌不勝王妃,但那姿態氣度透出來的風骨,堪稱風華絕代。
確也與那位名揚天下的,手中向人落劍之勢與他這武夫不相上下的玉公子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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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為之清路之人,魏瑾泓一行人到達布族時,受到了當地縣民的熱迎。
入住當地宅所後,賴雲煙就令手下人分作幾隊,全力尋玉。
魏瑾泓透出聯手之意,但賴雲煙這次還是拒絕了。
她不想讓魏瑾泓過於清楚知道她的底細,再說這次她來此地要得的幾樣東西,是萬萬不能說給魏瑾泓聽的。
這一次他們要在布族呆一年之久,賴雲煙在當地又給魏世朝請了老師。
他們一安頓,兩人見面的時辰還不如趕路時多,魏瑾泓成天在外奔波,也只有早間起來的那一會,能陪小兒念一會書。
而那時,賴雲煙恰恰還在休息。
她身體一直未有調養過來,要較以前起床的時辰要晚一些。
但饒是她身體不行,魏瑾泓也知她的手腳未比他慢上半步。
只在布縣留下十天,她已經有兩隊人馬回來,又有一隊人馬出去。
她京中所去之信,按雁燕回來報的,一共有六封。
這年七月,魏世朝滿了三歲,王府那邊又送來了禮物,還給賴雲煙送了兩隊人馬過來,一隊賴震嚴的人,一隊江南任家的人馬。
兩隊在布縣呆了三日,兩隊人馬各一分為二,留下一半人馬,另一半攜了賴雲煙所給之物,在岑南兵馬的護送下返程。
這一次前來的兩隊人馬,賴家的為首之人是賴三兒的親大哥賴大,任家的是任家江南的總大掌櫃,由他們帶了物件回程,賴雲煙也比較放心。
與此同時,賴雲煙也給岑南王夫婦備了一分禮。
那廂一月後,祝慧芳收到賴雲煙給他們的玉壁,靠著岑南王肩膀的她與他溫語道,“此壁就留著給我們百年之後作祭牌罷。”
岑南王聽了發笑,笑了好幾聲,撇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道,“依你。”
祝慧芳笑了笑,又低過頭去看了那塊嵌了鳳與凰的玉壁一眼,轉頭與岑南王道,“也就她有這個膽兒送我們鳳凰玉了。”
“你不是說她素來膽大?”
“嗯。”祝王妃頷了下首,見岑南王過來拉她的手把玩,她也就不再出聲,再次仔細端詳面前玉壁的鳳凰紋理。
那廂布縣,在賴,任兩家的人馬離去後,魏家的人馬在一月之後姍姍來遲,不過與賴,任兩家的人不同,他們不是來給魏大人運東西回去的,而是給魏大人送美妾來的。
來者之人是蕭府庶子之么女,這次的送妾之事倒確不是魏母之意了,而是六皇子送給過來魏瑾泓的。
此次送妾,無非是確定一下魏瑾泓的意思。
京中老皇帝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六皇子要是上位,想來魏瑾泓也能早回去兩年。
賴雲煙估計著依魏大人想回之意,定也是會好好待送來之人的,而他有了寵妾,她對可是有利得很,省得那些她背不起的流言碎語全砸到她頭上來。
而如賴雲煙所料,魏大人接受了蕭家之女,讓也蕭家之女給賴雲煙敬了茶,妾身之位就此定了下來。
魏府的人離開之時,魏瑾泓給了六皇子的人一些書冊,還有幾份策冊,另外還有一箱玉。
賴雲煙覺得魏瑾泓是下了血本了,而她從兄長舅父那得來的訊息,也知這世還是六皇子的狗屎運要比大太子的要強上一些——回京的樹王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