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那邊正吊著心等小兒過來,當小兒撲到他懷裡,他抱起後,便朝賴雲煙投來了冷漠的一瞥。
這婦人委實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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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洹水縣那日,賴雲煙突然說要去這裡的布莊買兩匹布帶走,順便帶小兒去街中最後逛一逛。
魏瑾泓令他這邊的丫環跟了她去。
賴雲煙不以為然,帶了兩方的人馬去。
靜坐宅中的魏瑾泓不多久就聽下面的人回來報,說夫人帶著小公子不知去哪了。
魏世朝眉眼不眨,看時辰不早,就叫人套車,往洹水天道那邊去接人。
等一行人趕了小半天的路到了天道那,那邊候著的春暉稟道,“奴才一直沒候到夫人和小公子。”
魏瑾泓已知又中賴雲煙的調虎離山之計,但他早有成算,各個路口都布了樁子,便帶了春暉往原路趕。
到夜裡,由人帶了他們過來就是。
哪想,他剛過了洹水的城門,就看見幾輛馬車停在城外,馬兒悠閒地在吃著草,不遠處,一群小廝正哄著他的兒子在走路。
這時她那丫環朝他跑過來,一福禮就道,“夫人在車上歇著,說等到您來就走。”
魏瑾泓半晌沒話,轉身就想回馬車。
但走了幾步,小兒咯咯笑著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他搖搖頭,就又回過了身,走到小兒身邊,在眾奴僕的問安中抱起了他。
“爹……”魏世朝喊得含糊,又去抓他的頭髮。
魏瑾泓的臉便柔和了下來,朝懷中小兒問道,“去你娘那,還是跟我去?”
他不是不願帶他跟他同車,而是過不了多時他就要回頭去找他娘。
她不在他身邊他就尋他,哪怕途中只見她一眼都好,若不是如此,便非要找到她不可。
倒是他天天帶他,放到他娘手中時他只啼哭幾聲,等到他娘在他臉上吻上兩口,他便連哭都忘了。
“娘,娘,娘。”一聽娘叫,把娘叫得不清晰,就像是叫嚷的魏世朝便歡快地揮動起了手,咿咿呀呀起來了。
這時,停著的馬車那邊下來了人,那婦人站在車邊朝他們這邊也輕脆歡快地喊,“世朝,快快到娘這邊過來。”
“咯……”魏世朝又笑了起來,朝他娘那邊伸出了手,就似要飛過去了一般。
被賴雲煙虛晃一槍,耍了一圈的魏瑾泓垂下眼,抱著小兒走了過去。
“大公子去哪了,害妾等了你好一回呢。”她嬌笑著抱過了兒子,眼睛故意地朝他眨了一下。
魏瑾泓理了下兩邊袖子,淡淡地說了句,“照顧妥世朝。”
說罷,就往他的馬車走去。
“咦,大公子不與妾身共車了?”她驚訝道。
魏瑾泓頓了一下,隨後加快了一點腳步。
算了,與她這等女子計較什麼,她不過就是不想讓他太好過罷了,又不是一次兩次在他的事上火上澆油了。
真與她生氣,不過是添了話柄放到她手中由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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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在洹水縣城外的一處空地紮營,賴雲煙才從魏瑾泓讓蒼松送過來的信中得知魏瑜瑾在吵架中推了祝慧真一把,讓祝慧真流產的事。
看過信後,她嘆氣搖了下頭。
祝家不比她背後由賴遊當家的賴家,祝慧真是祝家長房的嫡女,便是為著她這身份,祝家那跟著祝家過了好幾十年風雨的老太君都不會讓人在她還活著的時候這麼打她祝家的臉面,魏家這次事大了。
第二日清早,魏瑾泓就過來她的帳蓬處,這時魏世朝還在沉睡,賴雲煙想了想,還是讓他進來了。
“辰時過後起程。”魏瑾泓落地坐後道。
“好。”
“信你看過了?”魏瑾泓這次沒有兜圈。
“你想如何?”賴雲煙輕聲地道,眼睛隨著他的視線往軟榻上的兒子看去。
有他在,不管他們心中怎麼想的,表面的這層皮他們不能再撕破。
魏大人當初打的這如意算盤,算是成功了。
“你可否寫封信給祝老太君?”
賴雲煙點頭,“這沒問題。”
她是可以寫。
說罷,她不再言語,魏瑾泓等了好半會也沒等到她的續話,他沉默地看向她,見她眼光平靜地看著他,他就知道她不打算再跟他說什麼。
哪怕只短短說一句瑾瑜這樣下去不行的話,她也不說。
哪怕生了世朝,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