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秋虹都沒跟上去,不動聲色地掃了她們一眼,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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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的馬跑了一陣,賴雲煙從冽風中揚起頭,四下打量了四周山脈,就又縮回了頭。
魏瑾泓低頭瞥她一眼,大力揚鞭,快速縱馬前去。
多時,賴雲煙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次抬頭,卻見前方已經沒有了人,後面跟著一隊護衛。
“去哪?”賴雲煙警覺道。
“前方有一處溫泉。”
再行百里,賴雲煙再抬了頭,盯著前方半晌,面無表情回頭,“前方在哪?”
莫不是要把她賣了吧?
她還以為是搞定了那些原住民才讓她開護衛的視線。
“再行百里。”魏瑾泓淡然道。
賴雲煙撇頭往後,這次仔細看了隊伍一眼,確定了其中有賴家之人,這才悶不吭聲地回過了頭,重縮回了腦袋。
這再行百里到後面路就比較險了,馬速慢了下來,到一處懸崖處,魏瑾泓下了馬,住她嘴裡塞了粒藥,往後道,“在這裡候著。”
遂就背了賴雲煙下去。
徒峭山路走了一陣,就有白煙冒出,賴雲煙聞到了硫磺的味道,從被顛得半死中清醒過來,覺得進的氣總算比出的氣多了。
“真有?”她嗅了嗅,覺得哪怕呼吸困難,這空氣都可人。
“高景說不能久泡,只能在一柱香以內。”
賴雲煙抵了抵嘴裡含著的藥丸,看著越來越濃的煙霧點頭。
她也不敢久泡,缺氧裸身死在水裡,不是她的歸宿。
一會就到了那處溫泉,賴雲煙一下地因缺氧一陣暈眩,但還是沒忘心眼小的本性,嘴間道,“為何不提前告訴我?我未帶乾淨衣裳。”
魏瑾泓沒說話,低身去試那底下的水溫,伸進一探收回了手,又轉身去了不遠處另外的小池了。
三個小湖池都試過,回過頭,看到他放在池角石板一處的女人已經脫到只剩肚兜了。
他怔仲了起來,看著她連靴子都脫下,就這麼走進了水裡……
“燙……”剛說一字,就見她抬了頭,牙齒咬著嘴唇,嘴角還微微翹起。
她看他一眼,轉過了背,讓漫長的黑髮擋住了她的背影。
見她不吭聲,魏瑾泓站在那一動不動了一會,隨即脫了身上的衣裳,露出健壯的身軀,手中拿著一個手掌高的瓶子,走到了她身後。
“不燙?”他一手抱住了她的腰,覺得她的肌膚比水還能燙傷他提手掌。
他吻了吻她的耳朵,探過一點頭,看到了她死咬住嘴唇,臉上不知是水霧凝成的水滴,還是熱出來的汗流了滿臉,嘴唇卻是灰青色的。
魏瑾泓把瓷瓶的木塞拔開,把先前讓易高景備好的藥水往她嘴裡倒,她喝完,然後吐了一口氣,回過頭把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魏瑾泓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嘴。
“幫我把頭髮洗一下。”賴雲煙為了有幾天乾淨頭髮,這時候把前仇舊恨全忘掉,支使起了面前的人。
魏瑾泓那總有著幾分冷然的眼睛這時冒著幾許紅血,但清醒還在,聽完她的話後,已經挪開了她腰間的手,兩手齊動捧水與她搓發了。
賴雲煙喝了那一瓶清涼的藥水解了一些胸間的窒息感,但腦子到底是糊塗了,所以她攀附在了身前的人身上不算,還把頭靠在了露在水外面的肩頭,覺得那冷著的冷硬肩膀能讓她燥紅不已的臉冰冷一些。
到底還是身體不行,她出溫泉,穿衣,都由人擺佈。
不過在魏瑾泓替她擦乾發後,她清醒了半分,投李報桃,與魏瑾泓擦乾了發。
再次把全身裹住上了馬,賴雲煙坐於人之前時,沒像之前那樣兩手空著,這次抱緊了人的腰。
魏瑾泓還是不動聲色,就似什麼也沒發生。
賴雲煙心中好笑,臉上卻也神情自然。
他們趕了一陣偏路,再回主隊之時夜已落幕,賴雲煙進帳時有不少眼睛朝她看來,這時她多少也知魏瑾泓沒先前告訴她,讓她備乾淨衣裳的意圖了。
人是洗乾淨了,但衣裳散發的味道沒變,就算不少人心中猜測,但也不會有幾個人能猜得也她幹什麼去了。
如果說是她去沐浴了,估計不少人都覺得自己身上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確也是顧慮得不錯。
不過,當晚魏瑾泓深夜回來,半夢半醒的賴雲煙還是嘀咕了一句,“下次要是有這等好事提前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