畿,故有心逐步改善貴州道路。
今年朝廷撥了一筆銀子,準備用在州府之間的道路修建上,目前貴陽布政司屬意於在石阡府或是咱們銅仁府之間選擇一處,撥款修路,所以特意發函諮詢大人您的意見。”
所謂諮詢,其實就是讓當地知府上書陳情,詳細列舉該地急需改善交通的必要。銅仁府和石阡府與外界交通的主要幹線都是水路,石阡的交通幾乎九成九是靠水路,只有不攜重物的百姓才會由險峻的山路出入。
銅仁也是一樣,銅仁地處雲貴高原向湘西丘陵地帶過渡的斜坡區,境內河流縱橫,水道交錯,自古以來的長途聯絡與販運,就是依靠烏江、錦江、舞陽河、松桃河等能夠通船的河流,陸地上的驛道、便道、大道等極少。一旦要由山路通行,車馬極難透過,大部分地區要靠腳伕肩挑背馱。
東漢時候五溪蠻造反,朝廷曾經發兵鎮壓,結果大軍到了銅仁,因山深水疾,舟船不渡,無法繼續沿水路前行。想要走旱路,又因為山路崎嶇,實在無法供大軍透過,以致困在原地,輜重耗光,最後被一網打盡。
自漢以後,例代朝廷和當地官府陸續修了許多路,可也只是相對於之前的險惡環境來說算是有所改善,還遠遠談不上交通順暢。
這一次朝廷撥款修路,如果銅仁府可以爭取過來,對銅仁當然是極好的一件事,不但在道路修通之後,可以振興當地經濟,便是在修路過程中,也能極大地刺激當地的經濟發展。
不過張鐸聽御龍一講,忽地想到了之前長風真人給他下的判語:“命犯太歲,不宜動土!”
張鐸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輕輕“啊”了一聲,心中好不痛悔:難怪老天都不幫我,讓我在牯牛圈地時吃了大虧,我兒和胞弟又說山苗不曾動過手腳,原來是我違反了天意動了土!”
張鐸痛悔地自語道:“我怎麼忘了!我怎麼居然忘了!如此重要的大事,我竟然忘了!”
張雨桐和張繹面面相覷,不曉得他忘了什麼事,御龍也是一臉茫然
張胖子終於想通了,不是他太無能,而是因為他疏忽了長風道人的提示,逆天而行,這才遭到上天的懲罰,想通了這一點,張胖子心裡頓時痛快了許多。
張鐸馬上斬釘截鐵地道:“石阡府出入路徑皆為水道。比我銅仁更加不堪,此事我們就不要和石阡府爭了。”
御龍一呆,忙道:“大人。一旦修路,需要大量石材、木材和勞工,可以振興我銅仁經濟啊!道路一旦修通,對我銅仁更是有莫大好處,尚未離開銅仁府的那些土司們聽說此事,俱都歡欣鼓舞呢,我們豈可把這大好機會拱手讓與他人!”
張鐸搖頭道:“御龍。你不懂,這件事,我們銅仁不能相爭。讓給石阡府好了。”
御龍還待再說,張鐸已經閉上眼睛,不耐煩地道:“就這麼決定了!老夫累了,你退下吧!”
御龍在榻前呆呆站了許久。直到張雨桐悄悄遞來一個眼色。這才恨恨地一跺腳,長嘆而去。
銅仁府此時還有幾位觀望風色的土司沒有離開,聽說這個訊息後大為不滿,馬上趕去見張鐸,張繹惱恨他們先前明哲保身,對他們見都未見,只讓張雨桐出去答對了一句:“本府不舒服,不見!”
眾土司只好憤然離開銅仁。一路走便一路把張鐸爭也不爭,就把朝廷撥款修建官道的機會讓給石阡府的訊息散佈了出去。一時間各地官紳、民眾大為不忿。
張胖子是銅仁府的牧守官,理應為地方爭取好處。而今他卻把一樁大好事拱手讓給石阡府,銅仁士紳百姓豈能滿意,因此一事,銅仁士紳百姓對張胖子的不滿已經發展到了極致。
但是張胖子對此卻並未察覺,也許是因為他正沉浸於割讓大片領土的悲憤之中,也許是因為以前的時候他既便偶爾做出這樣的事,別人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可他卻忘了當幾件事疊加在一起時,累加效果會大為不同。
只因長風道人一句“不宜動土”的判語,張胖子再次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把他的聲望和權威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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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田處處。一座座吊腳樓藏在濃密的山林中,已經到了谷黃時節,田間風光迤邐。層層疊疊的梯田或黃或綠,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而山腳下有一處紅巖的峽谷,一片赧紅中夾著一條清亮的藍色絲帶般的河水飄遙遠去,把人心中的浮躁也都一掃而空。
這兒是郭家嶺,於氏家族麾下一位大頭人的領地。
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