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之行結下的人脈資源他是不會輕易動用的,人情用一次就薄一分,可這不代表他永遠也不用。他不借助金陵人脈,是因為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對付王寧和徐伯夷這麼兩個貨色。還不值得他底牌盡出。
葉小天返回葫縣後的一套組合拳,似乎把徐伯夷打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其實徐伯夷即便有所準備也同樣無法反擊,因為他最大的憑仗是花晴風不敢站出來。但花晴風“站”出來了!
葉小天手上有人,花晴風手上有名份,這兩者一結合,徐伯夷就沒得爭。因為在他們之上還有無數層次更高的等級。也有一套套相應的規則壓在那裡。
在王寧和徐伯夷眼中看來,葉小天是一個想奪權的小妾,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正妻奪夫權,丈夫則與小妾聯手要抓回他應有的權力,所以徐伯夷和王寧同樣無法借用更高層次的規則來反制對方。
目前看來,葉小天似乎已經佔盡上風,他們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花知縣親自去坐鎮驛路,每日風吹雨淋,塵土飛揚中,花知縣不辭辛苦,奔波往復,處理著一切出現的問題,確保驛路的通暢,有三顆血淋淋的人頭鎮在那裡,又有一班得力的手下,倒是幹得有聲有色。
常自在和謝傳風的車馬行受到了葉小天的強力打壓,軍資運輸需要用到車馬行幫忙的時候,這肥差自然就交給“羅李高車馬行”了,而商人們都是嗅覺靈敏的獵犬,在察覺到葫縣的權力變更之後,也是儘量照顧“羅李高車馬行”的生意,除非他們吃不下這麼大的貨物吞吐量,那就對不起了,生意不等人,只好去找常自在和謝傳風,這樣一來,還能和常自在與謝傳風保持一份交情,一旦他們的後臺東山再起,也好再拉關係。
高涯和李伯皓兩位自幼夢想當劍客的秀才公做生意顯然不是那塊料,羅大亨雖是個經商的天才,但經商也有不同的門類,運輸業他顯然並不擅長,至少也得給他一個熟悉、瞭解的過程。
可他現在自己的產業做的風風火火,牽扯了大量精力,又要抽出時間跟他老子鬥智鬥勇,實在顧及不了那麼多,所以羅大亨分了孫偉暄兩成乾股,任命他為羅李高車馬行的大當家了。
高涯和李伯皓不用勞心費力就有大筆分紅,當然高興,大亨也因此可以騰出手來多些時間照顧漸漸顯懷的妞妞。孫偉暄不負眾望,在得到兩成乾股,成為東家之一後,對車馬行更是傾注了全部心血,把車馬行的生意打理的紅紅火火。
每個人都有適合他的所在,驛路無疑就是孫偉暄最適合生存的地方,葉小天想要步步高昇,就必須得有自己的一套班底,這套班底不僅僅侷限在官場上,表現卓越的孫偉暄也就此進入了他的視線,葉小天開始有意栽培他了。
徐伯夷當然不甘心就此失敗,但是給花晴風製造障礙的把戲搞一次就夠了,他本來是希望籍此能讓花晴風知難而退,花晴風既然不退,他雖還有更激烈的手段,卻投鼠忌器了。
現在驛路事務雖由花晴風接手了,但他已經有了其中的一份功勞,而且因為他的“抽身退出”,只要雲南戰事不利,有人想找軍資供給的碴兒,那就得花知縣頂缸,可要是大捷,論功行賞就少不了他和王主簿的那一份。
所以他並非真想把驛路破壞,導致軍用物無法運輸。這樣一來,他扳回戰局甚至取得決勝的關鍵,就只能放在易姓改名一事上了。這,是他的“殺手鐧”,殺手鐧已經到了不得不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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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25章 合縱、連橫
洋洋灑灑的一封奏疏寫好了,徐伯夷九易其稿,把他決定在葫縣實施易名改姓政策的初衷和重大意義寫得花團錦簇,他不需要寫的**裸的太過直白,字裡行間已經把皇帝陛下威加天下的意義都表述出來了,只要皇帝不是文盲,就一定看得懂,萬曆皇帝當然不是文盲。
以徐伯夷的文才水平,雖然是頭一次寫奏疏,但那規格、制式早就瞭然於心,根本不需要改這麼多遍,之所以幾易其稿,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雖然理論上只要是皇帝任命的官員,都有資格向天子進疏,但是一個小小縣丞直接上書給皇帝的例子,自古至今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個小官兒,有什麼理由越過那麼多的上司直接向皇帝請示問題呢?這同樣是官場大忌,何況徐伯夷並不是一縣主官,而是佐貳官,這就更犯忌諱了。所以徐伯夷首先要確認的就是:要不要與花晴風聯名。
既然上書的目的是為了邀功,他當然不會帶上花晴風,花晴風是正印官,只要把他帶上,首功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