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珺婷只在幼年時期被她的爹孃叫過“婷婷”,此後一場瘟疫,爹孃染病西去,她小小年紀便成了土司,再不曾有人這麼喚過她。如今被葉小天左一句婷婷右一句婷婷。叫的心都要化了。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棄械投降’了,我是於家土司。可不能被他收了。”
於珺婷心中警鈴大作,她強迫自己硬起那顆已經柔軟的心,但是扭著腰兒面對葉小天時,眸中卻是更加的柔情款款:“也不知你用這樣的話兒哄過多少姑娘。可不管你說的是真還是假,人家……人家就是開心……”
於珺婷垂下頭;輕輕地道:“我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一個人,只想著壯大我於家的勢力。誰知偏偏卻遇上了你,也是前世的冤孽。
反正,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便是再要強,也沒想過要高你一頭,便助你成為銅仁第一人好了,只是到了那時,你莫委屈了人家才好。”
於珺婷說著,輕輕抬起眼睛,幽幽地向葉小天一瞥,那纏綿的情意,灼熱的眼神兒,當真是百鍊鋼也能被她化成繞指柔。
葉小天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呀!”
葉小天在於珺婷的鼻頭上輕輕地颳了一下,由於方才的激烈運動,她的兩頰熱熱的,鼻尖上還有細膩的汗水。
葉小天笑吟吟地道:“我剛剛就說過了,你在銅仁這些天做過些什麼,我都一清二楚,這時還要試探我的心意麼?”
葉小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神情嚴肅起來:“銅仁第一人,永遠不會是我!張家和於家比起來,我當然更信任於家,所以你想做什麼,我不會阻止。但是,你只能做曹操!這是我的承諾,好不好?”
於珺婷的嬌軀微微地僵硬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道:“做……曹操?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你懂,你當然懂!”
葉小天的目光有著些戲謔,他把雙手繞到於珺婷的身後,在她的臀股上輕輕地拍了一記,道:“你的狐狸尾巴呀,被我揪著呢,就不要裝模作樣了。
我本來不想在這種時候談起,但你既然不放心,那咱們便開誠佈公吧!婷婷,你想做銅仁第一土司,我不會擋你的路,但是,你只能做曹操,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的要求。你答應麼?”
於珺婷當然明白葉小天的意思,當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就是事實上的天子,但是直到死,他也沒有稱帝,那個傀儡皇帝始終頂著皇帝的名份。
葉小天這是想讓張家保留知府的官職,也就是銅仁第一家的名份,而把實權分給於家,他是要職、權分離,搞平衡?又或者,不希望她取而代之,以免引起其他地方土司他的敵意?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
於珺婷心中最大的威脅,目前來看其實是葉小天,葉小天無意與她相爭,看來他的志向果然更加高遠,而不是侷限於銅仁一地,這令於珺婷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眼下銅仁第一家的名頭明明唾手可得,葉小天卻不許她把張家保留的名號也奪過來,做到實至名歸,當真是有些心有不甘。於珺婷不禁撒嬌道:“給張家保留一個名份,又有什麼意義,徒使張家不甘,多生事端,不如徹底易位,叫張家死了這份心,人家也好更專心地做你的‘賢內助’嘛。”
葉小天微笑搖頭:“不……可……以……”
語氣很輕鬆,笑容也很輕鬆,於珺婷卻能從中感覺到葉小天的堅持。
“這個混蛋啊……”
於珺婷暗暗嘆息了一聲,忽地心頭一動。她一直擰著腰兒說話,實也有些吃力,這時乾脆轉過身來,大大方方地跨騎在葉小天的腿上,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你說的,我可以做曹操!”
葉小天託著她的小蠻腰,嘆息道:“當然是真的,無論如何,你總是我的女人,你我之間,若還整日裡勾心鬥角,值得麼?我希望你明白,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我成為敵人!”
於珺婷笑了,笑得很嫵媚地樣子,瞟著葉小天的眼神兒有種奸計得逞的得意,就像一隻成功偷走了雞崽的小狐狸。葉小天頓生不妙之感,但是……說錯什麼了嗎?沒有啊!
於珺婷很乖很乖地點頭:“成!我聽你的!我做曹操!那我兒子就是曹丕了,對不對?”
葉小天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於珺婷用纖纖筍指點著他的嘴唇,得意地笑:“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許反悔喲!”
不反悔就不反悔,“小曹丕”現在還不見影兒呢,等他長大成人,篡漢稱帝,那還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