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把詩反反覆覆地念了好幾遍。忽然,她啊地一聲,感覺明白了點事兒她用手摸了摸門框上的詩,心想:“這詩看上去有點年頭了,不是新近刻上去的,至少也得有個二三十年,那麼算起來,應該是主持年輕的時候吧”她看著詩,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其實,這首詩是當初王平安刻上去的,刻完後故意做舊,弄成是年代久遠的樣子。不過,再年代久遠,也遠不到哪裡去,看上去頂多也就二三十年的歷史。而這個時間段,正好是主持老尼年輕的時候。
武媚娘心想:“看主持的年紀,就算在二三十年前,也不會年輕到哪裡去,也就比我的年紀大上些……哎呀,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到了還要坐地吸土呢難不成,主持年輕時,也是個風流人物?嗯,極有可能,看她那麼喜歡了絕,估計這兩個師徒有一腿”
了絕喜歡女人,喜歡亂搞七八搞的,合寺尼姑沒有不知道的,想必有的尼姑在受了欺負之後,會向主持老尼告狀,可主持老尼從來不管,而且還一味寵愛了絕。如果單論是大弟子的關係,似乎說不通,總不能因為是第一個徒弟,就這麼縱容吧?縱容別的事還有情可原,但縱容亂搞的事,那就除非主持老尼本人也是個喜歡亂搞的人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麼她寵愛了絕,這事就說得通了
一想到主持老尼竟然和了絕一樣,喜歡女人,武媚娘不由得脊樑骨冒涼風,心想:“這堂堂的感業寺,竟然會出現這種事,真真的讓人毛骨悚然啊”
想到主持老尼和了絕師徒倆個,在床上翻滾的畫面,武媚娘連忙呸呸幾聲,普通人家的女子,玩些假鳳虛凰的事也就罷了,可這裡是尼姑庵哪,怎麼也可以這樣
武媚娘又使勁擦起門框來,可擦著擦著,她又想:“不對啊,如果是主持老尼和了絕,那一來時間上不對,和這首詩刻的年代不符,二來這詩明明就是個大臣寫的,可以上朝的那種重臣。如此推斷,主持老尼應該勾搭上的是個大臣,或許正因為那個大臣的支援,她才能當上的主持,而且現在一直當著,說明那個大臣並沒有倒臺,仍舊在位。那麼,這個大臣應該是誰呢?”
武媚娘把朝中的大臣挨個想,凡是有資格參加早朝的人,她都想了一遍。她首先就排除了王平安,因為年紀不對,如果這首詩提在二三十年前,那王平安還沒有出生呢。
然後,她又排除了房玄齡,房老頭兒怕老婆怕到了天下聞名,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夜不歸宿。他要是敢和尼姑有一腿,估計房夫人非得把他的腿全給打折了不可。
一個一個的排除,馬周不可能,馬周不是假道學,而真正的方正人物,不可能喜歡尼姑;褚遂良也不可能,他對於僧道尼姑統統沒興趣……想了一通,武媚娘忽然自言自語地道:“不會是長孫無忌吧?”
一想到長孫無忌,武媚娘大喜若狂,越想越是長孫老頭兒,這回可抓住長孫無忌的把柄了,這可是絕對隱秘的**,如果以後長孫無忌敢為難自己,那麼自己就暗示他一下,他和主持老尼的情史,已經被自己完全掌握了
長孫無忌和主持老尼的年紀差不多,要說相貌嘛,都長得不咋地,魚找魚,蝦找蝦,王八找個鱉親家,他倆正好是一對。而且,最重要的是長孫無忌是朝中大臣中,唯一一個對感業寺有興趣的人。
李治登基,依著他的性格,是不忍心把父皇的嬪妃都送進感業寺的,可長孫無忌卻非要他這麼做不可,還用先帝做藉口。武媚娘當初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覺得長孫無忌有點吃飽了撐的,宮裡嬪妃的事,要他多操心什麼。
可現在一想,這是有原因的啊,而原因就是那個主持老尼長孫無忌對主持老尼舊情不忘,估計著是想找藉口再見到她,身為當朝第一大臣,萬眾矚目,如果他來感業寺,總會被人盯上的,可如果他以安撫寺中那些嬪妃尼姑為藉口,那不就能來了嘛只要找個藉口,說是要和主持老尼交流一下唸經的心得,他倆豈不就能又滾到一塊去了
武媚娘呸的一聲,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想著幹這種事情,真是越老越風流。她扔下抹布,在剛才歐陽利給她的那些禮物中翻找,找到紙筆,她把門框上的詩抄了下來。
冷哼一聲,武媚娘把詩收好,心想:“這事先放著,等以後找到機會的,這就是我和長孫無忌抗衡的法寶,不到關鍵時刻,不能用它”
王平安寫了首詩,卻被武媚娘當成是證據,留起來打算對付長孫無忌,長孫無忌要是知道這件事,非得氣暈過去不可,太冤了,實在是六月飛雪,冤到不能再冤,主持老尼是誰啊?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