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員咧嘴一笑,心想:“這位王相爺也真搞笑,問我也就罷了,竟然問的是你們長孫大人?他不認得我是誰麼?”
這官員笑道:“王相,您不認得下官了麼?下官供職門下省,是您的直屬部下啊只因您不在東臺處理公務,所以下官只好把公文拿來送呈長孫大人,由他代為批閱的”
王平安啊了聲,想起來了,這個官員在自己點名是見過一面。他道:“嗯,你認出本相來了,很好。本相剛才是考考你的,看看你認不認得我這個上官。很好,你透過測試了。”
這官員又笑了笑,回身一指,道:“長孫大人不在大堂,而在後面的二堂裡,正在給戶部的官員們開會,讓他們籌集好大軍遠征所需的糧餉,您一進去就能看到他了。”
王平安嗯了聲,舉步向裡面走去,那官員在後面望著他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有心想跟上去,和王平安多說幾句話,把自己的名字報上去,以便讓王平安對自己留個印象。可又一想,王平安啥事不管,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又能如何,也不會對自己進行提拔的。這官員搖了搖頭,出了尚書省的大門,便想趕回東臺。
他剛要上車,忽聽遠處有人叫他,抬眼望去,見遠處行來一輛馬車,車窗探出一個頭來,竟是曾經的中書侍郎許敬宗。
這官員臉上露出微笑,快步迎上,不等馬車停下,便抱拳道:“許大人,咱們可多日不見了,您一向可好啊?看您似乎又福態了許多,想必日子過得順心”他跟著馬車跑了幾步,待馬車到了尚書省的門前停下,他開啟車門,作勢扶許敬宗下車。
許敬宗這段日子那真過得要多順心,就有多順心,天天猶如是在天堂一般。他一生愛財,當官的終極目標就是發財,甚至連嫁女兒都要算計財禮錢,其愛財的程度以及為人,堪稱大唐官場的一朵奇葩。
本來許敬宗上次被修理之後,以為自己這輩子就算完蛋了,再沒有出頭之日,可不想王平安卻把他調去靈感寺,負責通天浮屠的修建事宜,而從修通天浮屠裡,又衍生出無數的生意。這下子,許敬宗算是如魚得水了,對他來講,天天過手金錢,這可比在中書省當官舒服多了。對於他來講,家裡藏多少錢不重要,而是控制多少錢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能控制住別人的錢,那對他來講簡直就是美到天上的事了。他現在做的事等於是古代的金融事業,玩的就是資本,正和他的心意
許敬宗紅光滿面地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這個官員,笑道:“義府老弟,有段日子不見了,你現如今還在門下省當典儀啊?”他看這官員的官服是深青色,是個八品的小官,是以有此一問。
這官員名叫李義府,在李治的時代可是一個大大有名之人,人送綽號李貓,是武媚孃的御用馬屁精。在李治登基之後,他應該成為監察御史的,正八品的官職,可由於歷史發生了少許偏差,他的官就沒升上去,所以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門下省典儀,被人支使著,幹些跑腿的活兒。
李義府很是尷尬,他年紀也不小了,三十好幾急速奔四的人了,空有雄心壯志,卻還當個典儀小官,也是無奈之極的事情,沒辦法啊,沒有上官賞識,想升官難如登天。
乾笑兩聲,李義府道:“回許大人的話,下官至今還在門下省供職,前段時間得到訊息,說是能夠升任監察御史,可不知怎麼的又沒動靜了。”
“監察御史官也不大啊,委屈義府老弟了。”許敬宗拍了拍李義府的肩膀,道:“老弟你心思敏捷,怎麼不活動活動,你現在正當壯年,正是大展拳腳的好時機啊。對了,現在王相爺掌了門下省,他為人最好說話,你怎地不去巴結?”
巴結這個詞被許敬宗說出來,彷彿是天經地義一般,要想升官,巴結大上司,是很正常的嘛,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李義府竟然真的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反而嘆了口氣,小聲道:“許大人有所不知,那王相什麼事都不管,連衙門都不去,下官雖想巴結,卻苦無門路啊”
說著話時,他轉頭衝著尚書省的大門,下巴揚了揚,道:“剛才在裡面見著王相爺了,他竟然把我當成了尚書省的官員,壓根兒就不記得我是誰了呀”
許敬宗老油條一根,一看李義府的表情就明白了,既然剛才兩人見面了,李義府定是沒有興趣上前巴結,估計是認為王平安作官方法不對,不能長久為相,所以不必去巴結,沒啥用處。
許敬宗道:“義府老弟,這你可錯了,大錯特錯啊你以為幹活幹得多,才能升官?錯了,是有功大夥分,所以才能升官。你想想啊,正因為王相爺什麼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