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邱問普的跟前。離得近了,他看清楚邱問普的相貌,心想:“看他的模樣,當是很懂養生之術,按道理來講,懂養生的,自必懂得醫術,即使不會治疑難雜症,但風寒這種小病應該沒問題吧?”
在家中時,他裝睡了一會,便從書房裡出來,和父母在後園裡玩耍,王有財曾把成濟生的話複述給他聽,所以對於邱問普的病,他還算是心中有數,只待實際確診。
邱問普道:“你這少年人不錯,老夫在你這年紀時,就不如你這般懂事!嗯,你的醫術是誰教的?”
雖然徐州城“曾經”的第一名醫成濟生就在眼前,但他也知這少年必不是成濟生的弟子,否則成濟生早就主動介紹了,什麼事都一手包辦,哪會讓這少年輕易開口。
王平安道:“晚輩久病成醫,家中又有不少醫書,閒暇無事,翻翻看看的,倒也明白了一些醫理。附近鄉鄰有看不起病的,晚輩便幫他們看看,不收錢的,鄉親也愛找我,一來二去的,便積累了些經驗。”
同樣是考查王平安的醫術水平,邱亭軒就不成,不但沒考較成功,反而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換了邱問普就不同,就象聊家常似的,三言兩語就問明白了。
邱問普心中有數了,這少年醫術不見得有多高,但他卻和遊方醫生差不多,治不好大病,見的病例卻多,屬於大病靠邊走,小病最拿手。自己的風寒給他看,應該是可以的!
他伸出手來,道:“正巧老夫也得了風寒,你來號號脈,看看和你那至交好友是否症狀相同!”說這話時,面帶微笑。
王平安又道了聲是,三指扣腕,給邱問普號起脈來。不多時,他便問:“從脈相上看,浮大而緩,確是風寒。”
邱問普和成濟生一起點頭,不過這也不能說明王平安醫術高超,必竟風寒乃是小疾,要是號脈連這個都號不出,那還能號出什麼?
王平安又看了邱問普的舌苔,問了些病症,他發現雖然屋中溫暖,可邱問普卻蓋了三床厚被,頭上又有汗珠,但他卻不肯將被子拿開!
他道:“可以確診,邱老先生患的只是風寒,而非貌似風寒的其它疾病,邱老先生不必擔心!”
邱問普和成濟生又一起點頭,邱亭軒問道:“那應該是用成方醫治,還是另開新方?”
王平安微微一沉吟,道:“無需新方,只需桂枝湯即可!”
“嗨,又是桂枝湯!”邱亭軒大失所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請來個小神醫,本來期望滿高,結果弄了半天,還是開桂枝湯,什麼小神醫,小庸醫而已!
他是這樣想,可卻聽邱問普和成濟生齊聲問道:“桂枝湯該如何使用?”
邱亭軒一愣,怎麼回事,父親大人和成先生怎麼同時問出這話來了,桂枝湯不是不好使嗎,服了後會讓父親大人流鼻血的!
成濟生也走到跟前,坐到王平安的身邊,問道:“是否是加減使用,要去掉哪味藥,加上哪味?”
邱問普也看著王平安,想知道答案。
王平安搖頭道:“確是要加減使用,但並非是加減藥物,而是加大一味藥的劑量。”正要解說,忽見邱問普一擺手,他止住了話頭。
邱問普道:“老夫在服了兩劑藥無效之後,曾再開一方,和平安你一樣,也是加重了一味藥的劑量!”他對邱亭軒道:“桌下有團紙,你撿起來。”
邱亭軒果見桌下有一團被揉成一堆的紙團,忙撿起來交給父親。邱問普卻不急著展開,反而衝王平安道:“不如平安你先寫那味藥該如何使用,咱們來印證一下,可好?”
王平安道:“好啊,那晚輩就寫了!”他心中明白,邱問普不再稱呼他為少年人,而改叫了名字,說明他的想法,和邱問普的差不多,否則人家可不會對他這麼客氣,平安二字不僅代表親切,也代表了認可。
成濟生忽道:“算上老夫一個。實不相瞞,我回藥鋪之後,左思右想,也感是桂枝湯中的一味藥,劑量上出了問題,不適用邱山主的病症,所以也寫了一個方子,也是桂枝湯!”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團紙,正是他見到邱亭軒之後,藏起來的藥方,那時他沒有敢拿出來。
成濟生笑道:“咱們三人一同印證一番,看看到底是哪味藥要加劑量,又該加多少?”
邱問普點頭道:“正該如此!”
王平安提筆寫字,寫出藥名,又寫劑量。在場的另三人看後,一起抽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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