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這並非無可能。
在這些女人眼中,皇上正值年富力強,皇宮正空虛之時,任何一個待嫁少女都會以進宮為榮、歡喜著一步登天了……
南喬很怕出現這一幕,弄出一個不可開交的結果。
所以,她一再強調是“伺候太皇太后”的,將決定權交給那老太太。雖然交給老太太並不是全無風險,但相對來說,那位正傷心於兒子去世的老人家,有心情給孫子身子進新歡的可能性要小上許多……
其實說起來,就算是有賜婚,然後南喬堅決不依,鬧開來,皇太后也好,皇后也好,甚至是雍正也好,並不能過分強迫於她。
畢竟,她是先帝御封的和善多羅格格。
畢竟,她如今還擔任著慈善堂的總運營官,在民間善名很重。
這樣一想起來,南喬的情緒又有些低落下來。一直一直,康熙大帝那位老爺子,從沒有對不起她過……就算是如今離去,也依然是她最大的依仗。
但她和李言將來要幸福生活,她的親人們要在京城中幸福生活,她必須很努力地,讓那“不好看”的一幕發生……
南喬心中一瞬間的千迴百轉,自然不為殿上這些人所知曉。而她說的也對,雖然今天太皇太后看她順眼,也未必時時刻刻都看她順眼。要不要南喬伺候,還得那位老太太說了算……不然,說不定效果會適得其反……
皇太后點了點頭。
皇后欠了欠身,恭謹地道:“臣妾覺得和善格格顧慮的是。皇額娘和皇上的孝心,也要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明瞭呢。”
這倒是這位皇后娘娘第一次開口。
南喬暗中留意了一下她:一身藏藍色的旗裝,有貴氣無喜氣,正是此時最合適的顏色;首飾也不多,只簪了一支黃金鑲翡翠的簪子。面對皇太后和皇上時,神色恭謹得體。
聽聞歷史上對她這個皇后評價很不錯,將雍正的女人孩子們管理的挺好……雍正也十分愛重她,在她病逝之後,一直沒有再立皇后……也不知道,她此時心中,到底如何想?滿意於她這個好兒媳好皇后好妻子的評價嗎?
她看皇后的眼神……很奇怪……是探究嗎?為什麼是探究?而不是別的?
雍正抿了抿唇,揮手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皇祖母醒來,親自定奪吧。對了,和善格格你是皇阿瑪親自封賞的多羅格格,並不必‘奴婢奴婢’的自稱自己……”
不稱奴婢,那稱什麼?
南喬有些迷茫。
她知道,所有的旗人都是皇室的奴僕,所以要自稱“奴才”或“奴婢”,也知道漢人官員的內眷要自稱“臣婦”或“臣女”,但她還真未留意過,宗室內眷都是怎麼自稱的,結了婚的婦人是“妾身”,但未婚小姑娘總不能“妾”來“妾”去的吧……
而這話一出口,雍正自己也愣了一下,看見南喬迷茫,更是皺起了眉。
南喬一看不能指望這位爺給點提示,又不能繼續想,於是又道:“奴婢謝皇上恩典。”
得,又奴婢上了……反正雍正只說“不必”,而不是說“不能”。反正不過是一個暫時的自稱而已。她心中可從未當自己比別人矮一截。
“呵呵……”皇太后彷彿是覺得有趣,低低一笑,道:“哀家聽說,你之前在先帝面前,常常以本名自稱的……南喬,喬喬……恩,在我們面前,也一樣吧,顯得親切些呢。”
“是!喬喬謝太后娘娘。”南喬再次相謝。
她行完禮時,一抬眼,便見座上雍正站起了身。
只聽他向皇太后解釋了一句“南書房議政”後,就走下了臺階,往殿外走去。
“恭送皇上!”
聽見皇后這一句,南喬忙側身,讓路,行禮。很快,她看見雍正暗金色龍紋靴從她身邊平穩地經過,遠離,才直起了身。
隨後,皇太后讓人給她設了座,準她和蘭兒一同坐下閒話。
也真的是閒話。
皇太后帶著淡淡的悲傷之色,說起康熙生前給予南喬的種種恩寵,又關切地問起南喬南下,一路上的種種風光。當南喬細緻地描述了沿途的種種風情民俗時,她也用心傾聽著。
——彷彿,就是一個寡居的女人,在丈夫故去之後,代表他,繼續對他曾經關愛的後輩們表示關愛之意……
“哀家記得,每一次你和廣成郡王寄信回京之日,先帝總是會與往日不同。有時候很高興,有時候會憤怒,有時候呢,則是憂思……”皇太后淡淡笑道:“哀家聽說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