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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悶悶地搖了搖頭,道:“多遠一點兒路,不乘馬車也累不壞人正好順著街上逛一逛。”說罷指揮著梔子抱起錦盒,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出了鋪子。而她裝有書信的荷包,也被留在了沙發的縫隙中。
順著隆福寺街往東走,南喬指點著說當初梔子在哪兒賣花,自己又曾經在何處兜售布偶……“我記得,當初我第一次上街,是個大熱天,額娘給我買了一葫蘆酸梅湯,冰涼冰涼的,她自己卻都不捨得喝一口……恩,就是在這一家茶樓買的。”南喬住了腳,指著路邊的清風茶樓感嘆道。
這條街也是梔子曾經唯一一條敢賣花的街……想起舊日的種種,梔子也感嘆道:“那是夫人心疼小姐……多虧小姐記得這麼清楚,我都有些不記得當初的事情了,自記得那個時候,是小姐和夫人心善,賣一個布偶,就分給我兩文錢……”那一次,自己終於有了抓藥的錢,只可惜還是太晚了,沒有留住孃親的命……
好在如今已經大不同了。
梔子還待說些什麼,南喬突然上下摸了摸,道:“我的荷包應該是忘在鋪子裡了,你快去快回,幫我取過來。我就在這茶樓裡等你。”說罷,不由分說地搶過梔子懷裡抱著的錦盒,催促著梔子快回,自己走上茶樓的臺階。
梔子看看南喬,又回頭看看吉祥鋪子的招牌還隱隱可見,又考慮到如果南喬的荷包真忘在了休息室,而休息室是不上鎖的,那荷包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於是猶豫了一下,道:“那小姐您可要等著我。”
南喬站在茶樓門口回頭道:“放心吧,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要等著你回來結賬呢。”
梔子聞言點了點頭,小跑著往回去了。
而南喬深吸一口氣,走進茶樓。茶樓中沒有幾個人,南喬在窗戶邊找個桌子坐下,裝作無趣地開啟錦盒取出花瓶欣賞了片刻,趁著人不注意,用花瓶擋著店小二的視線,將夾層中的匕首轉移到袖中後,然後也不將花瓶放回去,就招過店小二,歪著頭道:“我的丫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這樣,我出去逛一會兒,花瓶放在你這兒佔個座位,你給我上一壺花茶,來四樣點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清風茶樓離著吉祥鋪子原就沒有幾百米的距離,而店小二也曾經在鋪子開業的時候見過南喬露面,因而知道她吉祥小主人的身份,更何況這花瓶一看就是個好的……“小姐,您儘管去,小的保管看好您的瓶子。”店小二哈著腰笑道。
南喬愉快地笑了笑,起身哼著歌走出了茶樓,混在人群中左看右看,很快就走出了店小二的視線……
一刻鐘後,出現在朝陽門外的南喬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小子了。
只見她穿著勉強合身的舊衣裳,頭髮編成個小尾巴吊在腦後,頭上戴一頂老舊的土黃色瓜皮小帽,右肩上背一個青灰色的打著補丁的粗布小包裹,渾身上下只有那高筒馬靴像樣一些,看起來很是結實。原本白淨的小臉有些黃,走路時候腦袋總是自覺不自覺地縮著,雙手時不時放在嘴巴哈一下氣,再搓一搓,似乎是穿的不夠多不夠暖和,有些冷的樣子……
也不知道梔子有沒有找到自己夾在沙發縫隙中的荷包……就算是找到了,這會兒怕也沒有發現荷包中的書信,她此時應該在茶樓跺腳等著自己吧……
南喬回頭對著京城方向默唸了一聲對不起。她可以想象出他們不見了她之後的慌張害怕,她也不想如此,但是……如果李言此刻真的生死不明,她怎麼能不在他身邊?而如果李言有了個萬一,她還有勇氣在這大清朝生活下去,繼續作她的小姐麼?
也許她這一走的行為,太沖動了,但是……但是……如果沒有李言,那麼這一切都將毫無意義,除非她沒有了記憶。
南喬望著前路,緊緊地抿著嘴唇,目光很是堅定。她辨認了一下方向,轉身快步向前走去。她沒有在京城僱車,一是因為太費時間,多在城中停留一會兒,就多一分可能被人發現,二是因為,如果在路上攔在一輛,央求著捎帶她一程,這樣更省錢,更符合她窮小子的身份……
125 出京
南喬哈著氣,一邊步履匆匆地行走,一邊在心中盤算:這個時候,沒有鐵路,沒有高速,南下江南的路她只知道一條,就是上次御駕南巡走過的路線,她曾隨著李言一封封信,在簡陋的地圖上標示了一個個停留點,沒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
沿著御駕巡視的路線,也許不是最快捷的路線,但一定是準確的路線,何況從運河水路南下,恩,相對來說,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