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恩情,奴婢不知道怎麼報答,就請您再讓奴婢給您磕個頭吧”粉蘿再次跪下了,這次秋兒沒有攔她,任由她給南喬磕頭。
而南喬聽了粉蘿的話,有些怔怔。她當初收攏這些人,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好事——在她眼中,她如果沒有回報地幫助了他們,比如說買了很多米施粥,給病人們送去湯藥,這種無條件的,才算是做好事。
而收攏的這些少年,可都是跟她南喬簽了賣身契的。她也想過不要賣身契,但李言和陳氏都指點說不妥,最後她覺得還是應該遵循這個朝代的規矩做事,才一一簽了契約。在她看來,她給那些少年們吃穿也好,治病也好,培訓他們也好,都是基於讓他們能更好地工作;而少年們享受了這些,卻用了一輩子的自由作為交換,有什麼可以感激的呢?
因而,面對粉蘿發自真心的感激,雖然心中也明白如果不是有自己,粉蘿的弟弟會死……但南喬還是覺得有些受之有愧。她微微端正了身子,笑道:“好了,粉蘿,你怎麼能說沒有什麼好感激的呢?努力工作,不就是報答我麼?”
“奴婢一定努力工作,可是,那不一樣……”粉蘿有些焦急地道。
“一樣的。”南喬伸手將她拉了起來,道:“我看你做的很好,當初為你弟弟花的那些錢,應該已經替我掙回來了。是吧,秋兒姐姐?”
秋兒點頭,道:“粉蘿雖然才來兩個月,但是學的很快,業績很不錯。在京城的三個鋪子中,她這一個月,每日的業績都穩定在前十名之內,是她這一批中,最拔尖的店員,不過是因為進店的時間短,目前還是五等店員。”
南喬笑道:“我做主,給她升四等了。”
當初第二家分店開了之後,南喬覺得這鋪子的員工中,怎麼也需要點兒競爭氛圍,就提出個五等店員制度。每升一等,不僅是工錢待遇的提高,而且,升三等的時候,便能成為小組長,帶領新人,而一等店員便有了自由贖身的權利等等……
“謝謝小姐”粉蘿再次行禮道謝,她也看出南喬確實不喜人下跪,就沒再跪下,心中暗暗發誓要報答這一份恩情不提。
南喬沒有在意粉蘿想什麼,想起她的初衷,讓粉蘿細細說了那一對姐妹的情況,結果卻是與南喬聽到了差不多,這讓南喬微微失望。
“小姐,這是奴婢得到的銀錢。”粉蘿遞過自己的荷包。
南喬擺了擺手,道:“你自己收著吧。”揮手讓粉蘿出去,秋兒猶豫地問道:“小姐,這兩位客人,有什麼不妥麼?”
不妥?難道說自己因為人家打聽李言,直覺她們對李言不懷好意?也許真是隨便打聽一下呢?南喬悶悶地道:“沒有什麼。秋兒姐姐,你讓送貨的夥計機靈點兒,打聽下那對姐妹的背景,也許真是李大哥的什麼親戚呢?”
秋兒恍然應是,見南喬坐在那裡思索些什麼,就不再打攪,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這也是她多年做奴婢的經驗——主人家總有些事情不願意讓僕人們得知,而僕人要做的,就是將主人家交待的事情辦好了……
南喬留在隔間,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放下了。反正,待夥計們打聽了那姐妹的身份,若真是與李言有舊故,到時候也是一問便知的。
“額娘。”南喬出了隔間,調整好笑容,走到陳氏那兒,行了個禮。
陳氏歡喜地笑道:“來,喬喬,這是你家鈕祜祿的伯母,家中有個兒子正是與你哥哥在國子監的同窗呢。”說著將南喬拉近了些,向鈕祜祿氏道:“姐姐,這是我的女兒南喬。不瞞您說,這鋪子中的布偶,都是喬喬設計的呢。喬喬,快叫人。”
南喬乖巧地行了個長輩禮,道:“南喬給伯母請安。”
鈕祜祿氏,也不知道是孃家的姓氏,還是夫家的姓氏,面相頗為和藹可親,看著南喬笑眯眯的誇讚道:“真是好孩子……伯母今日身上也沒帶什麼,這個鐲子送給你。”說著從胳膊上摘下一個通透的翡翠手鐲,不由分說地給南喬戴上。
南喬如今才九歲,胳膊正纖細,如何戴的住那成年用的鐲子?鈕祜祿氏才一鬆手,那手鐲瞬間就從南喬手臂上滑落,眼看就要摔了,南喬眼疾手快,將鐲子抄在手裡,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陳氏。
陳氏還沒有說話,那鈕祜祿將南喬握著鐲子的手一合,呵呵笑道:“現在戴不了不要緊,長大點就好了。”
恩,沒有嫌棄別人禮物不合適的道理……陳氏點了點頭,南喬鄭重地將鐲子收好,再次行禮道:“謝謝伯母。”
乖巧地陪陳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