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還不是要他收著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解釋幾句。當初南喬和李言都對寶柱的“工作熱情”的印象頗為深刻,經分析是源之於男人的自尊,或者面子。之後南喬所有的賬目,都在梔子謄抄成複式記賬之後,送給了寶柱保管。而南喬用的藉口就是,自己年紀小,沒有寶柱看著,說不定就被人瞞去了……當然,同時也沒忘吩咐手下所有的員工,一定要對老爺保持最大的尊敬……
寶柱拍板做了決定,當下就溜達出門,去找隔壁宅子的主人家商量購買事宜,而李言陪著陳氏說了會兒話後,就告辭道:“四爺吩咐我晚上去他府上拜訪,時間差不多了,我這就過去了。”
陳氏一聽是四爺,趕緊催促他自去。待李言換過衣服出了大門,陳氏又將伺候李言的白霜白露喊了過來,詢問訓導一番,讓兩人散去後,又與南喬嘆氣道:“言哥兒真是好孩子,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福氣……”
南喬聽陳氏說話出自真心,差點兒衝動地脫口而出說“我嫁給他”,最後想到自己的年齡,又硬生生的憋住了。
談婚論嫁,談婚論嫁,自己何時才能與李言談婚論嫁?南喬心中感慨,這個時代,談婚論嫁的年紀已經很早了,但自己還是小……
“喬喬,明兒記得提醒額娘,去請週記的師傅來家,好替言哥兒做幾件好衣裳”陳氏嘀咕道:“他孤零零地一個少年,叫我做伯母,我不給他張羅,誰替他張羅?”
南喬攙著陳氏看起來,繼續進行她的“走動”,邊走邊道:“就是因為額娘心疼他,所以大哥哥才不願意搬走呢。上回哥哥還抱怨說您偏心……”
陳氏嗔道:“英子他有什麼好抱怨的回頭看我不訓他若是他能有言哥兒一成的本事,我就給佛祖燒高香去”
南喬裝模作樣地回頭看了一眼,怕怕地道:“額娘,幸好哥哥不在,不然聽了您的話,一定要跟你鬧的”然後眼珠一轉,道:“額娘,您想想,若是小寶寶們生下來,就讓大哥哥教他們,他們學了大哥哥的本事,不是很好?”
陳氏扶了扶小腹,喜道:“你這小腦瓜盤算的是好,但是言哥兒如今做官了,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她還想要多說什麼,突然“哎喲”一聲,歪在了南喬身上,將南喬壓了一個趔趄。
陳氏慌忙間又抓住杏花,白著臉道:“喬喬,我怕是要生了”
生了?
南喬一陣心慌,又趕緊壓下,鎮定地道:“香蘭,杏花,快將額娘攙進套間,記得燒起炭盆梔子,去前面讓大廣去找老爺回家大興去回春堂找陳老大方大正去請接生婆快點兒”
陳氏一陣痛過去,聽著南喬鎮定地吩咐人,心中很是欣慰,只聽她勉強笑道:“喬喬,不著急,額娘離生產還要一會兒呢……”
南喬一邊心不在焉地點頭,一邊對聽見聲響趕趕過來的眾丫鬟道:“柳絮去廚房準備開水將備下的參湯溫了端給夫人再燉幾份備著記得將白棉布都用開水再燙一遍麥穗,你去看看前面還有沒有人,沒人的話,你就自己去國子監找少爺”
正房與耳房相連的套間早已被收拾妥當,木床上鋪上厚厚一層新鮮的,被曬的乾透的麥秸,上面鋪了一層潔白的白棉布床單,上面放著一床薄薄的被子。屏風半圍了起來,麥苗麥芽正將燒了起來的炭盆一一擺放在角落。
將陳氏安置在床上躺下了,南喬緊張地問道:“額娘,您怎麼樣?有沒有很疼?您別緊張,陳爺爺一會兒就到了,阿瑪也就要回來了”
陳氏笑笑道:“額娘不緊張。額娘十五歲就生下你哥哥,那個時候才緊張的很。二十三那年就生了你,都生過兩次的人了,哪裡會緊張?喬喬,出去待著去,產房不乾淨,可不是小姑娘待的地兒。”
南喬拉著陳氏的手搖搖頭,道:“家中就我一個,我要陪著額娘。”
陳氏還待要勸,寶柱猛然間衝進來,急急地道:“怎麼樣了?”
陳氏對寶柱道:“感覺很好。這一定會順利的。爺,產房不是爺們待的地方,晦氣著呢,您領著喬喬出去吧。”
南喬不服氣地嘀咕道:“有什麼晦氣的。哪個人不是在產房生下來的?”
寶柱在床邊坐下,道:“待接生婆子來了再說吧。”
為了讓陳氏省著力氣不說話, 寶柱和南喬也沒有說話地陪著她。過一會兒參湯端來,由杏花扶起陳氏,讓南喬細心地餵了一碗下去。一會兒要生兩個,吃點東西才有力氣。
南喬從沒經歷過生產,很是憂心,但隨後而來的兩個接生婆子和陳老都很鎮定。接生婆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