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體會,眼看寶柱又一次被刺激了……幹活吧,還能怎樣,誰讓人家是未來的岳丈的大人,不能得罪呀!
這就是傳說中的後院?
見寶柱去了偌大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鎖,再推開吱吱呀呀幾乎腐朽的院門,南喬的好奇心被成功地勾了上來——傳說中的後院啊,在她本尊不多的記憶裡,就似乎從沒有開啟過!裡面會有些什麼?
只是,南喬很快失望了。傳說的後院之中,除了滿地的荒草落葉,房梁窗欄上纏繞的層層蜘蛛網,以及房間內可以想象出來的厚厚灰塵,其他的,便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也不對,院子西南角有一顆大樹。這確實是一顆大樹,約有成人一抱粗細,樹冠高高越過正房的屋脊後,蓬鬆地散開起來,就像是一把張開的大傘。
“伯父,這……是香樟?”李言疑惑地問道。
“不錯,正是香樟,相傳,已經有了兩百年的樹齡。當初英子他爺爺在此處修建院落之時,這顆樹就長在這兒。很多人都勸他老人家將這樹砍掉,畢竟咱們滿人的風氣,除非是園子,或者是別院,在京的四合院落中,是不興留這種高大喬木的。”
提起當年,寶柱很是懷念。當初,他只有英子那般大小,雖讀書習武都不成器,又是庶子,或許是因為老來子的緣故,老爺子待他卻是真心疼愛,修這院子時,也將他帶在身邊……“老爺子卻堅持說,百年的樹都是成了精的,砍不得……”
原來真是香樟。南喬與李言對視一眼,看見對方眼中一樣的恍然有所悟,都是一笑。
他們不是不曾見過香樟樹,反而是見的非常的多。只是,前世大街兩旁綠化用的十有八九都是香樟樹。但這者之間的巨大差別,讓兩人都是不敢確認——那些別殘忍截斷主枝,禁止長高的,又在年年春天被修剪,只能按照人為意識生成的,畸形的數木,與眼前這一顆的差別,何止是一點半點!
057 訊息
如果當年,老爺子不是對自己十分優容,如果他對待自己也同對待大哥和二哥那個,嚴厲中甚至有些苛刻,逼迫著兩人努力用功:他二人稍有玩樂懈怠之心,就不論場合,無論是有外客在場,或是在僕人家眷面前,大聲怒罵呵斥……
而對待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老爺子彷彿是變了一個人,無論他做的好或不好,都從不重言加身,一笑而過……有時候寶柱甚至會惡意地想,如果老爺子那時一般地嚴格要求自己,那自己會不會有所成就,而不是隻跟著下人學會了點木匠手藝,除此之外,別無所長?自己會不會同二哥那般,讀書中舉,雖沒有飛黃騰達,但也是掌管一地的自在知縣?
對少年的自己那般縱容,真的是如大哥嫉恨的那般,是對自己的疼別疼愛?
不管如何說,老爺子都不曾虧待過自己。而且,他堅持駁了老夫人慾將自家族中的侄女許給自己的意思,做主給自己聘了慧琴。而慧琴是個難得的好女子……
噫,我還想這些做什麼……寶柱搖頭笑了一笑,不再看那高大的香樟樹,轉身去那一排空房間前,挨個地開鎖。過去的,已經不能再有改變,而自家的日子一定會紅火起來的!
南喬本想跟進去看看,卻被陳氏一把拉住,嗔怪道:“那房子三四年不曾住過人了,裡面指不定被糟蹋成啥樣呢,你身子不好,就不用跟去湊熱鬧了。”
哈?我身子不好?
那是啥年代的老皇曆了?我已經幾個月連咳嗽一下也沒有了好不好!身體倍兒棒的!南喬正欲爭辯,但又聽見李言也說道:“是呀,喬喬,你自己玩去吧。”
你一個小姑娘,別跟著瞎參合,又不是什麼好事,若是累到了,個個都來心疼你……李言說罷,也不看南喬鬱悶的臉色,向陳氏道:“除草的事情交給我,石頭負責挑水,伯母,煩勞您與秀子一起清掃屋內。”
“哎,你們本來就是客人,說起來,是我們總勞煩你們主僕眾多才是。”想起李言對自家的諸多幫助,陳氏唏噓不已,瞧向李言的目光更是親熱。要是哪天李言說不在這裡住了,她一定會萬分不捨的……
“伯母,又拿我當外人了不是?”李言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只是蹲下身試了試地上及膝的野草——前幾日才下過雨,地面還很鬆軟,拔起來雖有些費力,但並不困難。
又見寶柱開完了門鎖走了過來,他站起身道:“伯父,前些日子您說,咱們去人市上買些針線不錯的奴婢用來製作布偶,以我看,就讓她們住在此處好了。這後院沒有後門,房屋又多,正好作為布偶作坊,也不怕有人起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