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阮二老爺,“……說起來,畢竟我也算是你們平國公府後宅的女人了,我也不願意讓平國公府後院的事捅到府衙的檯面上來,實在太難看了。如果我現在還在後宅裡頭,肯定是要顧及平國公府幾分……但到時候如果我還在牢裡頭,那麼,老爺也別怪我不懂事,把平國公府二房正室殘忍謀殺私生子這件事捅給京兆尹了!”
阮二老爺臉色鐵青,什麼都沒說,拂袖而去。
孔氏卻知道,阮二老爺不會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
阮二老爺鐵青著臉回了府,徑直去了二房的宅院。
給阮二老爺撐傘的長隨根本跟不上阮二老爺的速度,一路舉著傘小跑過來的。
阮二老爺一腳踹開他們二房正院的臥房,卻未見安二夫人在屋子裡。
他神色十分難看的問屋子裡頭伺候的丫鬟,厲聲道:“夫人呢?”
丫鬟噤若寒蟬,顫巍巍的站在那兒,以為家裡頭老爺同夫人又鬧矛盾了,聲音都有些抖:“夫人,夫人在少爺那兒……”
阮二老爺又黑著臉往阮楚白的院子去了。
阮楚白的院子離二房的正院不遠,環境更為幽雅,特別適宜養病,是之前特特搬遷過來的。
阮二老爺站在阮楚白房門前,深深的吸了口氣,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推門而入。
安二夫人正在親手給阮楚白喂藥。
自打阮楚白同安二夫人說了自己的秘密之後,就似乎越發黏安二夫人了,特別聽安二夫人的話。
以往倒不是不聽話,只是眼下這種百依百順的服從,那卻是從來沒有的。
安二夫人見兒子這般依賴自己,卻是下了決心,一定要護住兒子。
她可憐的兒子,他那個爹不可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鼓搗出私生子來,他唯一能倚靠的,也只有她一個人了……
母子倆見阮二老爺這般沉著臉進來,兩人俱是一愣。
阮楚白乖巧喊了聲“爹”算是打了招呼,安二夫人卻是接著就嘲諷起來:“呦,這不是咱們家的阮二老爺麼?怎麼,眼下想起來你還有個兒子了?”
自打那層窗戶紙捅破以後,安二夫人在阮楚白跟前也是越發不忌憚。
阮二老爺臉色沉沉的,揮手屏退了那些個下人。
丫鬟們都大氣不敢出一聲的退下了。
安二夫人卻是絲毫不怕,她冷哼一聲,將還剩的一點藥悉數餵給阮楚白後,又細心的拿著手帕按了按阮楚白的嘴角,這才起身,諷刺的看向阮二老爺,語氣不陰不陽的:“怎麼,覺得在下人面前說那些事丟人?……早在你那個好外室被抓進府衙裡頭的時候,咱們整個平國公府女眷的臉,都被那個孔氏給丟光了!”
孔氏被抓進府衙導致流言滿天飛這事,儘管安二夫人一心都在阮楚白身上,但因著懷疑那個詭異的迎親宴,特特使人出去打聽了這件事。
當時安二夫人第一反應就是心情舒爽。
在安二夫人看來,這些都是報應!
雖然對他們平國公府的女眷名聲造成了些許影響——但安二夫人早就不在乎什麼名聲之類的了,她的臉早就在知道自己夫君瞞著自己在外頭置辦了外室,還有了私生子時,就丟的一乾二淨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孔氏被抓導致外頭流言滿天飛這事,對二房造成的影響反而是最小的。
畢竟二房只有阮楚白這麼一根獨苗,沒有待嫁的女兒要說親。
而阮楚白要說親,最少還有再等幾年,等他身體好些了。
因此,安二夫人對於孔氏被抓這事,還是很高興的。
“別再說了!”阮二老爺神色很是不好的低聲吼道,“你真不怕……你做的那些事被孔氏捅出去?!”
阮二老爺有些焦躁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一說到“殺人”,安二夫人下意識的就看了阮楚白一眼。
然而阮楚白的眼神卻像是一汪碧泉,看上去清晰透徹的很。
再一聽到“償命”,安二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等她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這才注意到阮二老爺話裡頭的意思。
安二夫人皺著眉:“你說什麼?……什麼我做的那些事?阮二,你給我說清楚了,我做的哪些事害怕別人捅出去了!?”
阮二老爺見安二夫人始終在那不依不饒的不肯承認,他也有些火了,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你做的什麼非得讓我當著孩子面說出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