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佩身邊跟著伺候的貼身丫鬟小聲嘀咕道:“xiao 激e,你都讓陳少爺抱過了分明是你吃了虧啊。”
安如佩頗帶了幾分羞惱的急急瞪了那丫鬟一眼:“別胡說……”
陳禮芳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但聽這對主僕的話音,也大概猜了出來,她不禁暗暗扶額,自家這老哥,真是樣樣都好,樂於助人那都是常常的,可就是不知道避嫌啊,讓人誤會了怎麼辦……不由得看了眼方菡娘,希望她別誤會就好。
方菡娘正夾了一片削的薄如蟬翼的火腿,剛放入口中,就見陳禮芳看過來的眼神不太對勁。
她含著筷尖,心下一邊感嘆著這火腿做的真是肥而不膩,棒極了,“……唔,禮芳,怎麼了?”方菡娘將筷子放下,關切的問陳禮芳。
……陳禮芳不由得心中挫敗。
她這個好友,在別的事上,都透徹的很,唯獨在感情上,似乎少生了那麼一根筋。
“無事。”陳禮芳搖了搖頭,又看向有些無措的安如佩,輕咳一聲,道:“佩佩,我哥救人只求問心無愧,你不必惦念著謝他,沒事的……”
安如佩低聲應了一聲,眼裡的光卻是黯淡了很多。
不管私底下有多暗潮洶湧,宴席總算是無風無浪的過去了。用過宴後,幾位xiao 激e約了下次再聚後,便紛紛告辭了。
唐環玉似是對陳禮芳諸多怨氣,走得時候,冷著個臉,半絲笑容都不曾有。
“……以後我可是不敢再請那幾位小祖宗了。”陳禮芳捶著腰,半倚在房間軟塌上,跟方菡娘抱怨著。方菡娘忍俊不禁,上前替陳禮芳推拿著腰,“那鄭霞同薛玉華應是看不過我,我不在的話,你邀請她們倒也無妨。只是那唐環玉,你還是少同她來往的好一些。她走時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陳禮芳被方菡娘推拿的又痛又爽,禁不住抽氣:“嘶,好痛,痛的好爽……我也不想請那唐環玉,還不是我娘,說好歹同她家也是緣分一場……嘶,就是那裡,菡娘再幫我按幾下……”
第八十六章 有個詞叫打臉
方菡娘自陳家出來,頭上多了頂帷帽,邊上垂下層層薄紗,遮住了大好容顏,卻又不至於太過憋氣。
她信步往縣裡最大的墨軒行去。
從去年起,小弟方明淮就入了隔壁村王老秀才辦的學塾啟蒙,因著早早的在家教了他認字,再加上小明淮自身天資極好,甫一入學就在學堂裡展露頭角,使得王老秀才起了愛才的心思,對方明淮多有照拂。
方菡娘從來都是別人對她好一分,她便要還十分的人。
王老秀才的孫子王逸飛今年要去縣上學堂讀書了,她想著去墨軒裡尋些好的筆墨送過去做賀儀。
誰曾想,在這縣上最大的墨軒裡,她竟碰上了大堂哥方明江。
因著方菡娘戴了帷帽,方明江倒是沒認出她來。他手上正拿著一方硯臺,在一樓櫃檯前細細把玩。
這個大堂哥,三年前下場考過一次秀才,當時人人都以為他勢在必得,誰知放了榜才現,落第了,沒有考上。
那時候方菡娘還沒搬家,時不時的就能聽見小田氏在方家正院裡指桑罵槐的罵天罵地,罵方家二房都是喪門星,罵方長應怎麼不去死,罵方香玉自甘下賤……大概在她心裡,這些統統都影響了她兒子揮。
從那以後,似乎方明江就搬到了縣上,很少回方家了。
小田氏還覺得這是兒子一心向學的表現,逢人就大誇一通,說兒子下一場一定能考中。
後來方菡娘就搬家了,對方家的事也不甚瞭解,也沒興趣去了解。
這次在墨軒裡碰見了,方菡娘並不想上去打招呼,她壓了壓帷帽,正想上二樓包廂裡細細挑選一下筆墨,卻被樓上徑直衝下來的一個少女撞了個趔趄。
方菡娘按著頭上的帷帽,穩了穩身形。
也是巧了,面前這個不是之前在賞花宴上剛見過的“羅敷”姑娘鄭霞,又是誰?
她的兩個丫鬟跟在身後,緊張的扶住鄭霞:“xiao 激e,您沒事吧?”
鄭霞惱羞的一甩手,瞪著方菡娘:“你是不是眼瞎啊!”
方菡娘清凌凌的聲音自帷帽下傳出:“鄭xiao 激e,你這撞了人還要先問罪別人,顛倒黑白四字想必你是深諳其味啊。”
鄭霞聽著眼前這個帶帷帽的少女的聲音耳熟的很,再打量一下對方所穿的衣服,兩相一印證,人名幾乎就呼之欲出了:
“方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