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易的臉貼在他胸口,茫茫雨聲中依稀聽到他心跳的聲音,急促而穩健,一下一下,那聲音彷彿不僅僅是將古晨的血液泵進他的四肢百骸,更像是將勇氣與安定泵進了金易的心裡,讓金易有種絕處逢生的,想要深深依賴的感覺。
小爺可是純爺們啊,為毛此時此刻這麼軟弱呢?他恨恨地想,卻捨不得鬆手,捨不得離古晨的胸膛遠哪怕一公分,糾結了半天決定把一切罪過都歸在金剛身上——都怪你這個大傻逼,把老子害成這樣,等這次回去小爺一定把能放的東西都放進你的飯裡,最好叫你一輩子厭食症餓死球算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山下,古晨收起機械臂,將金易塞進履帶車後座,自己也爬上來,二話不說扯開他上衣,掏出一支注射槍往他胳膊上打了一針,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道:“沒事了,這是解毒血清。”
金易凍的渾身發抖,牙齒打顫說不出話來,勉強“嗯”了一聲,古晨摸了摸他溼淋淋的頭髮,給他身上蓋了個毯子,又開啟車門下了車。
暴雨如注,古晨卸下機械臂塞進後備箱,從裡面掏出一個自動充氣帳篷,幾分鐘就在車旁撐起了一個四五平方的小屋子,將暖氣調到最高,又返身回到車裡,將半昏迷的金易連人帶毯子抱了出來,塞進了帳篷。
帳篷裡已經熱起來了,金易一進去就打了幾個大大的噴嚏,古晨將履帶車熄了火,也爬了進來。
“你怎麼樣?”古晨顧不上擦臉上的水,爬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臉,立刻果斷開啟了毯子,壓在他身上解他的外衣紐扣:“發燒了,得趕快把溼衣服脫了烘乾。”
金易想說我自己來,但打完血清整個身體都有點僵硬,腦子也悶悶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徹底扒光了,連溼嗒嗒的內褲都被丟到了帳篷一角。
這樣是不是有點古怪啊?金易腦子轉的很慢,但依稀覺得被人扒光了跟死魚似的躺在那十分沒男子氣概,掙扎著想爬起來,古晨低聲斥道:“別亂動!”不由分說用毯子將他身上的雨水汗水都擦乾了,然後塞進了一個溫暖的睡袋。
睡袋很暖和,躺進去舒服極了,跟躺在雲彩上似的,金易不禁哼哼了一聲,聲音一傳進耳朵自己都嚇了一跳,尼瑪怎麼那麼像呻吟呢?
古晨本來在給他擦頭髮,聞聲手忽然抖了一下,乾澀地咳嗽了一聲,又恢復了正常,繼續擦。
帳篷裡沒有燈,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清,只聽到雨打在帳篷上的劈啪聲,金易躺在睡袋裡,古晨跪趴在他身邊給他擦頭髮,兩個人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交織糾纏在狹窄的空間裡,讓本來就很溫暖的帳篷溫度更升了半度。
完了,被他脫光了又看又摸的,老子以後找妹紙恐怕要有心理障礙了,金易窘的要命,臉燒的跟火燙一樣,有點惱羞成怒,又有點說不上的囧囧的喜歡,一會覺得大家都是男人這點事沒啥,一會又覺得扯過證又抱了摸了是不是就算生米煮成了熟飯?
輾轉糾結了半天,金易作為處男+直男的節操那叫一個柔腸寸斷,到最後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是犯賤呢犯賤呢還是犯賤了。
“阿嚏!”一聲巨響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古晨已經幫他擦乾了頭髮,正抱著毯子打噴嚏。
“你你你要感冒了。”金易沙啞著嗓子說,“快換衣服。”
“沒帶。”古晨簡短地說。
“那那那你先把溼衣服脫了吧。”金易勸他。
古晨沉默了兩秒,“嗯”了一聲。
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金易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加快了起來,片刻後聽見古晨將溼衣服丟在了腳底下,半靠在他身邊的帳篷壁上,裹著毯子,像花妞似的抖了抖頭上的毛,幾點水滴掉在他臉上。
雖然帳篷裡很暖和,裹著張潮潮的毯子還是挺不舒服的,古晨坐了一會,又打了幾個噴嚏,這次不等金易關心,就自作主張掀開睡袋鑽了進來。
這時金易意識到,怪不得剛才覺得很寬敞,原來這特麼是個雙人睡袋!
好吧,兩個大男生睡一起沒什麼了不起,老子以前不也跟二癩子、大頭他們擠一個被窩麼?金易默默催眠自己,手下意識地摸了兩下,忽然摸到一個光滑的溫熱的東西,是古晨的腿。
他也脫光了?金易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手往上挪了一點,摸到他的胯骨,在往上挪,是勁瘦的腰,一路摸去暢通無阻,完全木有內褲的痕跡。
我擦他果然脫光了!金易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當初二癩子大頭可沒這麼奔放啊!
“你幹嘛?”古晨被他摸的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