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古晨也被醫生和戰友們拖住了,班納教練站在兩人中間,伸直雙臂擋著他們鬥牛一般氣勢洶洶的身體:“兩位長官冷靜!冷靜!嚴長官請您先回避一下,我先替他給您道歉好嗎?古長官你不要衝動,救人要緊,趕快送您夫人去醫院吧,不要耽誤時間。”
古晨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緊緊抿著嘴唇,聽了班納的話,右手食指向下狠狠點了點嚴一傑,甩開拉著他的眾人,轉身跳上了急救車。
“二哥你冷靜點!”嚴一靈見車開走才鬆開了手,道,“小哥都這樣了,你就別跟古晨置氣了行嗎?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說小哥會打棒球的事了,你幹嘛非要強人所難讓他上場?”
嚴一傑將一口血沫呸在地上,手掌託著自己腫脹的左頰,眼神陰狠地瞪了一眼妹妹,道:“哈,這都怪我嗎?金易他自己懷孕了自己難道不知道,古晨的老公是怎麼當的?”
“小哥他還小,一個人在學校課業又那麼忙,疏忽了是很正常的事,古晨昨天才和他見面又怎麼會知道他懷孕了?”嚴一靈和哥哥爭辯,“二哥你太過分了,本來就是你強人所難非要他上場,還在這種時候說這種風涼話,古晨他怎麼可能不揍你!”
“他憑什麼揍我?是我叫他們提前結婚提前懷孕的嗎?”嚴一傑狠狠將妹妹推開,“哼!我早就說過金悟真能生出什麼好兒子來,還不是和他爸爸一樣淫|蕩的貨色!十六歲就懂得勾引男人,十七歲就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一靈你以後離他遠點,基佬不是你想象的那麼有愛,猥瑣骯髒的簡直讓人噁心!”
嚴一靈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二哥你太讓我驚訝了,你連最基本的人權都不懂得尊重,我沒法和你溝通!”說著轉身往外跑去。
嚴一傑追上兩步厲聲喊道:“回來!你去哪?!”
“我去醫院看小哥。”嚴一靈回頭道,腳步卻沒有停,“你不要跟來了二哥,算我求你,離他們遠點。”
金易被急救車送到了軍港醫院,內科醫生給他做了簡單檢查,確定懷孕無疑,但軍隊醫院沒有產科,金易年紀又太小,內科醫生也不敢輕易給他用藥,只能讓立刻轉院去索羅斯市立醫院。
徹底陷入昏迷的金易被護工用擔架再次抬出了醫院,一路上古晨一直握著他冰冷的手,剛剛坐上急救車,上司米蘭達收到訊息趕了過來,扒著車門問古晨:“古上尉,你夫人他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古晨對這個長官還是比較尊敬的,低聲答道:“不知道,他懷孕了,可能要流產,這裡處理不了,醫生讓送去市立醫院。”
“我跟你一起去,彆著急,不一定會這麼嚴重的。”米蘭達也上了車子,安慰地拍了拍他握著金易的手背,“我是過來人了,生孩子這種事也是講緣分的,就算這個孩子保不住,你們還這麼年輕,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別太傷心了。”
古晨頭腦一團混亂,他還沒想過孩子的事,滿腦子都是先把金易救過來再說,聽米蘭達這麼一說才意識到現在躺在他面前的是兩條命,一條老婆,一條孩子,加起來是他的大半個家。
車子啟動,米蘭達柔聲道:“放鬆點,萬一……他更需要你的安慰,別讓他醒來的時候看到你這樣沮喪頹廢的樣子好嗎?”
這種時候,成熟溫柔的女人總有一種能撫平人創傷的能力,古晨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金易需要一個理智清醒的丈夫,然後向上司點了點頭。
車子飛快地往索羅斯市中心馳去,米蘭達安撫了古晨,自己的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躺在擔架上的是星將的養子,頂頭上司的弟弟,坐在身邊的則是自己最看好的下屬,偏偏他還打傷了飛揚跋扈的嚴一傑。更加混亂的是,班納說金易的事故又和嚴一傑有關……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米蘭達無力地嘆息,給嚴一城和嚴高分別發了一條郵件,這件事牽扯的大人物太多,已經不是她一個人能擺平的了。
半個多小時後,金易被送進了索羅斯市立醫院產科搶救室,主治醫生和跟來的航醫一起進去給他治療,一個穿著粉紅制服的護士叫古晨登記病人資訊。
“他叫什麼?多大?懷孕多久了?”護士按部就班地問。
“他叫金易,17歲。”古晨來的路上把暑假的事整個捋了一遍,想來想去唯一可能造成懷孕的就是金易參加舞會那晚,他給他餵了藥,但後來金易說他吐過,也許就是那一次吧?“大概六、七週以前吧,或者……我也不知道,我們一直在避孕,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懷孕了。”
“你們也太大意了,男性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