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損,惟有齒根泛黑,隱有惡臭,太醫與件作俱說乃中毒之狀,且是一種罕見奇毒 …”說到此,又是悲苦難抑,老淚滾滾。“皇上,犬子死得冤死得慘吶,老臣白髮人送黑髮人,請皇上為老臣……”
“好了。”隆睿帝舉掌示止。“照慶王的說法,秋寒月有兇犯之嫌……”
“皇上聖明,那秋寒月定是兇犯!”
“慶王如此鐵口直斷,可有鑿證?”
“那日他在茶肆以惡言恐嚇犬子,有不下十人可為人證。”
“除此之外呢?”
“除此……”慶王微窒,施即又度大放悲聲。“老臣老年喪子……心力交瘁……著實無力蒐羅更多力證……全賴聖上宏恩……嚴懲兇犯,以昭國法……”
慶王爺以苦主之姿,狀告御前,且取得是那般激烈慷慨的方式以驚動朝野,為得便是讓秋寒月這個皇族中人無所遁形,如此一來,秋城主勢必成為被控一方,與之對簿公堂。
隆睿帝責成大理寺受理該案。
獲悉自己涉進這樁命案之初,秋寒月尚覺可笑無聊,以為過不幾日便可脫去這無中生有的嫌疑,而隨案情向前推展,他始察箇中隱有異詭起來。
“秋城主,小慶王爺遇害當夜,請問您身在何處?”此乃大理寺主審之問。
此質詢稀鬆平常,他只須將自己身在之地道出,即可置身事外。可是,他啟齒之時,腦中電光石火地憶起自己曾有一日出宮至百蓮湖乘舟遊玩,誤入藕花深處,大霧中難覓歸路,翌日清晨陽光升起方能歸舟靠岸,那一夜…便是嚴朝宗遇害之夜。
這本不打緊,詭異得是待他將此事托出,大理寺速遣人前去取證,所帶回來數十名於百蓮湖討生者中,竟無一人是那日替他掌舵行舟的船伕,且船伕間彼此熟識,皆道他們皆是百蓮湖附近村民,最近十幾日皆無新人加入討生之列……
如此一來,他這個“嫌犯”頭上的“嫌”色更濃,本是例行公事的偵訊,亦變得凝重沉肅,大理寺主簿上稟天聽,欲對這位一城之主作以羈押。
隆睿帝聞稟雖驚異,卻也不能偏私,準了大理寺所請。當夜,秋寒月便宿於大理寺天牢。他沉坐於油燈之畔,沉靜了心思,將整樁事細細將來,突然間,便想出一身冷汗出來。
顯然,嚴朝宗莫名遇害,自己誤入歧途,並非巧合,而若只是朝中敵對之人的有意我害,反倒不足為懼,怕得是……怕得是行此事者,乃是那位 …
“牢頭!”他奮起呼喝。
“小侄真是感動呢,寒月王叔落難之時,第一個想見的人居然是小侄,我們當真是叔侄情深,感天動地呢。”
秋寒月以一塊上等玉佩為資,遣牢頭前往太子府捎簡書一封,半日後太子便如約而至,滿面春風地現身於大理寺天牢,唇舌間奚落依舊。
“靈兒還好麼?”他問。
“昨夜母后留了小王嬸睡在懿安宮,今晨又帶她前去燒香拜佛。”秋明昊正顏答畢,又始不恭,嘻笑道。“怎麼,王叔擔心小侄把小王嬸領回府去親自照顧?”
秋寒月舉眸,淡聲道:“這樁事,你須幫我。”
“哦?”秋明昊揚眉。“這等小事便要讓王叔不惜動用本太子的威權麼?”
“不是小事。”
“不是小事?那便是大事嘍。”秋明昊漆黑瞳仁滴轉,一手揉頜。“能讓寒月王叔稱個大字,難道操縱此事的,是比本太子還要大的大人物不成?”
“如果是呢?”
“寒月王玩笑了不是,父皇事忙,哪有閒暇參與這等遊戲……”
“我設有在玩笑。”秋寒月眸色沉鬱,聲線緊繃。“而且,我並沒有說這位比太子還要大的大人物,便是今上。”
九十一、劫至(一)(VIP)
“漂亮娘娘,靈兒想哥哥了,靈兒去看哥哥好不好?”
吃香香,喝飽飽,玩透透,半日下來,靈兒倏然想起了自己昨夜沒有在哥哥的懷內香香入睡,惆悵爬上絕美小臉,掀著小腳,遲遲訥訥湊近皇后娘娘,嬌嬌細細提出訴求。
而皇后,最擔心的也正是她如此的一求。
秋寒月的案子說大興許不大,若他們執意護短偏私,自然能護得住,但有國法在,有律例在,他們身為這個國家的最高執權者,不能成為律法的最高褻瀆者。於是,這案子便大起來,人命關天吶。
“漂亮娘娘,靈兒想去看哥哥呀~~”
良後眸光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這兩泓無塵的純淨中,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