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柳一臉緊張道:“來了一大幫人,少說也有二三十,看樣子都是江湖上的好手!”
“有沒有搞錯?!”金虔一個猛子跳下地,套上鞋襪,直衝夫子院。
老遠,便見夫子院裡一片燈火通明,近了,只見一眾衙役侍衛手持火把,將夫子院團團圍住,院子正中,正站包大人、公孫先生二人,二人身側,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護住玉清公主,眾人皆是抬首直視屋頂,卻是沒有看見玉德小太子的身影。
但見那屋頂之上,也是一隊手持火把人馬,將屋頂上空照得通亮,這隊人少說也在三十人上下,全部江湖打扮,手握兵器。而在火光中央,對持站立兩人,一人紅衣官袍,身直若松,另一人一身墨綠,怒氣衝衝,正是展昭與甄長樂。
此時巨闕出鞘,寒光閃爍,甄長樂氣喘吁吁,手臂微抖,顯然是剛剛激鬥過一場。
金虔一看這陣勢,趕忙兩步蹭到包大人身側,小聲向距自己最近的趙虎問道:
“趙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趙虎扭頭一看是金虔,搖頭嘆氣道:“這幫人一來就氣勢洶洶,說是他們珍岫山莊的二莊主在開封府受辱,今日非要討個說法,然後就和展大人打起來了。”
“誒?”金虔撓了撓亂七八糟的腦袋,“受辱?不過杖責三十,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金校尉,你可知這珍岫山莊是何等地方?”公孫先生突然開口問道。
金虔莫名搖了搖頭,周圍眾人也有些莫名。
公孫先生捻鬚道:“珍天下之岫,辨天下之奇。珍岫山莊因歷代莊主博學多聞,有可辨識天下珍奇寶物而聞名於江湖。江湖傳聞,無論是如何逼真之贗品,也躲不過珍岫山莊莊主一辨,無論是來歷多玄奇的物品,珍岫山莊莊主只需一眼,便可將其來歷說得明明白白,而這位二莊主就是大莊主的弟弟。”
感情就是個鑑寶師啊,金虔暗道。
“即便如此,這珍岫山莊也不至於如此張狂,連開封府也不放在眼裡!”張龍嘟囔道。
公孫先生微微一笑:“江湖上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是多貴重的寶物,若是珍岫山莊不認,那便是一文不值,反之,若是珍岫山莊另眼相看,就算是路邊一塊石頭,那也是曠世奇珍。”
金虔以拳擊掌,恍然大悟。
原來不僅是鑑寶師,而是有江湖認證的權威鑑寶師。
“那豈不是天下何物是珍寶,何物是廢品,皆是由這個山莊的莊主說了算?”馬漢驚道。
“雖不至如此,但也相去不遠。”公孫先生點頭道,“所以珍岫山莊又有江湖第一莊之稱,可與蘆葦蕩陷空島齊名。”
金虔望著屋頂上的一眾綠衣人有感而發。
嘖,難怪這麼囂張……慢著,那今日咱豈不是得罪了珍岫山莊的二莊主?!哎呀呀!!
金虔只覺那股不祥預感又貼近了幾分。
“展昭,我念你在江湖上也算有幾分薄名,只要你肯認輸,珍岫山莊便不再追究。”甄長樂一聲高喝,打斷了開封府百曉生公孫先生的講解。
眾人目光又回到了屋頂戰事之上。
只見甄長樂對面,展昭直身而立,不發一言,火光下,巨闕寒光映出一雙沉黑眸子,深不見底。
“好你個展昭,敬酒不吃吃罰酒!都給我上!”甄長樂怒吼一聲,有七八名江湖打手唰唰唰亮出兵器,橫劈豎砍就朝展昭衝去。
只見房簷上,紅衣翻飛,寒光電閃,展昭在眾人之間穿梭遊走,只防不攻,遊刃有餘,反觀那一眾江湖人士,卻是累得步伐踉蹌,上氣不接下氣。
而那個甄長樂,咬牙切齒,幾次欲上前幫手,可以邁步,就雙腿發抖,身形發晃。
“白天才捱了三十大板,晚上就來鬧事,這姓甄得也不怕落下病根?”趙虎撓頭不解道。
“定是此人天賦異稟,皮糙肉厚,所以較為耐打。”公孫先生一臉了悟道。
金虔臉皮一抖:公孫竹子,您是在吐槽嗎?
“擾了玉清公主的清眠,包拯實在汗顏。”包大人朝身邊玉清公主抱拳道。
玉清公主頷首一禮:“能有幸得見江湖切磋,玉清也不虛此行。”
“公主大度,只是為何不見玉德太子?”包大人又問。
“這……”玉清公主突然一笑,“怕是不太方便出房吧。”
這句話說得眾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金虔望了望周圍幾位人物一臉輕鬆,好似看戲觀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