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金虔又咬牙切齒道:“偏偏這醉老鼠又跑到咱屋裡胡言亂語,說什麼‘見不到總是惦記,見到了又氣個半死,見不得別人說他的壞話,一見那人受委屈就心裡難受’亂七八糟的,就算白耗子你要找咱當媒婆,也要挑個風和日麗陽光燦爛的大白天來送銀子啊!這半夜三更的亂說一氣,搞得咱都產生了後遺症!現在滿腦子都是……嘎!”
叫罵之聲啞然而止,若是有鏡子,金虔一定會十分“驚喜”的發現,此時的自己表情和剛剛展昭的表情是如出一撤。
“這、這麼說起來,咱好像也是見不到那人就總是惦記,見了多半被氣得半死,見不得外人說他的壞話,見他受委屈心口一抽一抽的,還、還置生死於不顧捨身成仁殺生取義暴露了身份救人……”
“啊啊啊啊!不是吧?!咱、咱怎麼可能對那隻貓兒……不不不,淡定淡定,這絕對不可能!雖然症狀一樣,但咱與那白耗子的病因絕對有本質的差別。”
“嗯……讓咱想想,見不到貓兒總是惦記——這是因為——對,是因為貓兒相貌好,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總想見貓兒也是人之常情!”
“見不得他人說貓兒的壞話……這、這是自然,貓兒是開封府的形象代言人,詆譭貓兒就是詆譭開封府,就是斷咱的財路,自然不成!”
“至於見到貓兒多半會被氣個半死——更正更正,這絕不是什麼歡喜冤家,何況也不是氣個半死,而是被那隻壞脾氣的貓兒整的半死,這條可以忽略、忽略!”
“最後,見到貓兒受委屈心口就一抽一抽的……嗯、這、這個是……是因為……因為……對了,是因為貓兒是開封府鎮府之寶、福利之源,所以他若是受了委屈,會導致心情不佳,心情不佳會導致福利下降,所、所以……為了咱的福利和獎金,咱才會冒險暴露身份去救人!沒錯!就是這樣!”
對自身症狀分析完畢,金虔十分滿意,頓感心曠神怡,全身舒坦,倒頭就睡,不過數秒中,就甜甜沉入夢鄉。
於是,這個十分關鍵的問題就在某位現代人的自我麻醉阿Q精神勝利法催眠下,被遠遠拋到了腦後。
而在汴京城西一座酒樓屋頂,某位號稱“風流天下我一人”的江湖名俠竟也頂著嗖嗖的冷風做與金虔同樣的事情。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白玉堂抱著腦袋,嘟嘟囔囔道,“惦記那隻臭貓是因為那臭貓還未和五爺我分出勝負,偏偏每次見到臭貓不是破案就是抓人,比試不成五爺我自然會被氣個半死。”“
“至於見不得他人說那臭貓的壞話,這、這是當然,那臭貓雖然不濟,但與五爺我在江湖上也算齊名,說他的壞話不就是說五爺的壞話,自然不成!”
“還、還有心口……那、那是因為五爺我怕會失去摯友所以……所以……啊!原來五爺我已經將那隻臭貓當成了朋友,所以才會這樣!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五爺我一生風流瀟灑,多少名門淑女都看不上眼,怎會對一個臭男人……哼!”
“何況這麼一想,對小金子似乎也是如此……慢著……小金子也是個臭男人!不對不對,對小金子一定是就如同自己的胞弟一般,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於是某隻醉老鼠也在自己堅持不懈自我開脫自我治療下,撫平了心理創傷恢復了心理健康。
而遠在汴京城東一棵百年老樹上,某位剛正不阿正直誠懇認死理的御前四品護衛顯然沒有這二人優秀的自我催眠素質。
此時,筆直藍影正端端立在古樹頂尖,望著夜空中皎潔如銀的明月,任素藍衣袂隨風狂舞,憑縷縷青絲亂拂玉顏。
“一往情深……”劍眉微蹙。
“相思入骨……”嘴角溢位苦笑。
“情根深種……”修長手指撫上心口。
雙目緊緊閡起,長密睫毛微微顫動:“果然……沒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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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虔覺著這幾日有些不大舒服,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兒,但就是覺著心口發悶,渾身難受,幹什麼都沒精神。
為此還特地去銀號探望自己存了死期的那八十兩黃金,一一翻查了牆縫裡、地磚下、衣櫃後的所有隱秘私房錢藏所,可情況卻未有絲毫好轉。
“難道是感冒了?還是風寒了?”金虔坐在門檻上,摸著自己的脈搏,一臉納悶,“可這脈相不像啊……”
“金兄,你這是?”抱著一摞文書路過的顏查散停下腳步,不放心道,“臉色如此之差,可是身體抱恙?”
“好像不是……”金虔撓撓腦袋,“顏兄,又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