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就覺手腕一緊,急忙低頭一看,只見展昭雙目微顫,頓時一喜,“展大人,您醒了?”
展昭緩緩張開眼簾,突然,一個猛子坐起身,身形緊繃,手臂向後一拉,頓時把金虔拉了一個趔趄,幾乎撲倒在床鋪之上。
“展、展大人,這是開封府……”金虔一臉撞在床頭之上,悶著頭提醒道。
一雙沉寂黑眸漸漸恢復清明,展昭此時才看清原來自己所處之地乃是開封府廂房,這才緩下神色,長睫眨了眨,低頭一望,詫異道:“金校尉,你為何爬在床邊?”臉色又是一變,“難道是受傷了?!”
“屬、屬下一切尚好,只要展大人鬆開手,屬下就萬事大吉了……”金虔費力抬起頭道。
“手?”展昭一愣,轉目一望,這才發覺自己的手緊緊握著金虔手腕,頓時好像被火烙鐵燙了一般,唰得一下鬆開手指,眸子四下飛轉,“展、展某是如何回府的?”
“自然是屬下將展大人揹回來的……”金虔大鬆一口氣,揉著腕子回道。
“背、揹回來?!”展昭又是一驚。
“是啊,展大人,您暈倒的時候死活不鬆手,所以只要讓金虔把您揹回來了。”王朝道。
“別看金虔瘦巴巴的,還挺有力氣。”馬漢讚道。
展昭聽見兩人聲音,猛然轉眼,這才看見守在床尾的公孫先生和王朝、馬漢三人,不由一愣,道,“三位是何時來的?”
眾人頓時一愣。
王朝一臉擔憂:“展大人您眼睛沒問題吧?咱們一直都在這兒啊。”
馬漢眉頭一皺:“公孫先生,這迷藥的藥勁兒是不是還沒過啊?”
公孫先生趕忙上前為展昭診脈,少頃,便顯出一臉凝重道:“心脈不穩,血脈騰動,如此厲害的迷藥,在下確實不曾見過。”
“什麼?!”正在一旁揉搓手腕的金虔一聽,趕忙湊上前,從公孫先生手裡一把抓拉過展昭手臂,三指搭腕,凝神診脈。
心脈不穩?只是心跳有點急罷了;血脈騰動?這不是廢話,心跳快了,這血液不就流得快了?公孫竹子也太誇張了,這明明就是受驚後的正常反應——嗯?受驚?明明是咱被綁架,這貓兒受的哪門子驚啊?
等等,這心跳怎麼愈來愈超速了?不會真的是二師父的毒香有什麼後遺症吧……
金虔一驚,立即抬眼望向展昭,想要來了基本的“望聞問切”,可剛一抬腦袋,展昭就猛地抽回手腕,身形向後一頓,扭頭道:“展某一切安好,不必診了。”
“當真無妨?”金虔盯著展昭好似有些發紅的側臉,有些生疑。
不妙、不妙,這貓兒不會是發燒了吧?
“展護衛,還是……”公孫先生也開口道。
“展某已經無妨。”展昭立即起身下床,立身片刻,再轉頭之時,臉色已經如常。
“金校尉!”展昭聲音一沉,道,“那二人到底是何來歷,為何要對你下此狠手?!”
“下狠手?!”王朝、馬漢同時驚呼一聲,“什麼意思?”
公孫先生也是臉色一變:“展護衛,此話何意?”
展昭雙眉緊蹙:“若不是展某及時趕到,此時金校尉怕已經筋脈盡斷,身中劇毒。”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臉色大變,金虔也是大驚失色。
筋脈盡斷?身中劇毒?啥時候的事?
就聽展昭繼續道:“綁走金校尉的二人,乃是兩個衣著怪異的老頭,展昭趕到之時,一人正欲往金校尉七筋八脈入針,另一人則欲迫金校尉吃下毒蠱,這二人身手詭異,出手狠辣,實在是展某聞所未聞!”
“金校尉,你可還好?”公孫先生趕忙上前打量金虔問道。
王朝、馬漢也圍了上來,驚道:“展大人所言當真?!金虔,你沒事兒吧?!”
金虔一臉冷汗,乾笑道:“屬、屬下一切安好,幸虧展大人出手相救!”
嘖嘖,難怪貓兒誤會,如今想想那時的情形——二位師父,您兩位難道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法幫徒兒嗎?!
公孫先生沉吟片刻,道:“金校尉,你莫不是惹上了什麼厲害的仇家?”
“這、這個,屬下實在是不曉得……”金虔繼續幹笑。
屋內頓時一片沉寂。
“金校尉,這幾日還是莫要出府較好。”公孫先生皺眉道。
“對對對,別出去了!”馬漢點頭。
“這幾日巡街之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王朝拍了拍金虔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