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喝酒倒也罷了,竟還一個勁兒的說誨氣話!”小二怒道。
“這酒甚好。小二,你這兒有多少存貨,我全要了。”女子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金錠子來。她這麼一來,便最大限度的抬高了這酒的身價。那小二見她如此抬舉,只覺出了一口惡氣!
孤城冷笑。“這等酒質,怎麼能值一兩黃金?”
“怎麼不值?我這兒有一窖青陽酒,請問姑娘府上哪裡?我這就給您送去。”小二賠笑道。
女子輕輕一笑,雖無錦衣,卻也勾魂攝魄。“蘇府。”
蘇流水說罷,便牽了姣杏的手走出去。那身段兒婀娜迷人,弱如扶柳。只遠遠的瞧一眼,就覺美妙已極。
龍鎖骨嘴角微揚,神色如昔。淡笑道,“這人莫不就是蘇流水?”
“她買下一窖苦酒,我倒要瞧瞧她要怎麼處置!”孤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卷一:落花雖有意 第四十一章 月入一千金2
落花閣
偷得浮生半日閒,坐等窗前賞落花。(下 載 樓
蘇流水伸出手去,接下一朵桃花,放到唇邊輕嗅。
姣杏沏了茶推門進來,就見著這番情景。她小嘴一努,輕道,“小姐怎麼還有心思閒坐賞花?身邊的錢本就不多,您還花錢買那麼多的青陽苦酒回來!您想賣酒麼?”
蘇流水掩唇一笑,回眸瞧向姣杏。“那酒確是甚苦。憑那種品質的苦酒,又怎夠維持一家酒肆?”她邊說邊端了茶盞,輕啜了口。
“小姐竟只為與那人意氣之爭,就花掉了一兩金?”姣杏瞠目。
蘇流水未曾開口,眸間卻滲出一絲笑意。她不答反問道,“姣杏,那青陽酒肆開了多久?”
姣杏娥眉微蹙,答道,“自姣杏有記憶起,這酒肆就已在東大街開著。”
蘇流水又笑。“既是入不敷出,又怎會開那麼久?”
姣杏心中恍然,遂笑道,“小姐是說這酒實在甚好麼?”
蘇流水緩緩搖頭。“門面既無生意,那維持這酒肆必是另有來路。咱們這一兩金不過是投石問路而已。恰逢有客損那苦酒,咱們就做個順水人情,讓酒肆的主子知道咱們曾花重金抬舉過他的青陽苦酒,為他爭過大面子。相信這個人情,他很快會還給咱們。”
姣杏不解道,“小姐總是處處為善,也要仔細咱們的家底兒哪。”
蘇流水伸手刮她的頰面,又笑,“為商之道,並非四處樹敵。講究的是攏絡人心,一團和氣。民心所向,必是所向披糜。”
“商人自古為了蠅頭小利斤斤計較。奸商二字,已是深入人心。我反其道而行,四處為善,為的就是將來聖帝商行開張之後,可以一帆風順,日進斗金。”
姣杏聽見她竟說出聖帝二字,趕緊道,“為何不叫蘇氏商行?”
蘇流水放下茶盞。冷笑道,“聖帝,又同勝帝。這商行,遲早會辦下勝過皇帝的事兒來!”
姣杏心裡一苦。遂道,“小姐,您終是放不下麼?”
“何為放下?他以這等方法毀我清譽,捧我做四級片的女角兒,這事兒我就不該找他討回公道?”她說到此,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憤恨。
溫行雲自屋頂躍下,輕巧落於窗前。他依舊一襲紅衣,負手立於漫天桃花雪中,眉眼一挑,眸裡已是一片寒峭。
見著是他,蘇流水面有霜色,伸手要去關窗,卻被他一把反握住紅酥玉手。
她掙之不脫,心裡一惱,怒道,“放手!”
他微擰了眉,聽罷她的話,卻變了臉色。“大膽!竟敢這麼對本太子說話!”
蘇流水臉色蒼青,手下更是用力。聲音已經拔高了,“是太子就能擅闖民宅了麼?”
太子聲音粗嘎,兇狠的喝道,“你蘇家的宅子,在青陽的帝都!”
“是又如何?我爹花錢置辦的,有你皇傢什麼事兒?”蘇流水怒道。
他一個俐落翻身進屋,順手將窗關了,將她一把摟進懷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狠戾的掃了眼呆傻立於一旁的姣杏,喝道,“還不快退下?是想挨板子麼?”
姣杏心下一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蘇流水眸赤如血,她咬牙對姣杏道,“姣杏,下去吧。”
姣杏雖有護主之意,可卻更想讓他二人成其好事。遂應了聲,退出落花閣。
他挑起她的下頜,犀利無比的眸死死鎖住她,灼辣得似要在她臉上燒出一個洞來。“蘇流水,你還在惱本太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