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相遇(穿越時空)————熱炒板栗
1
搖搖晃晃步出酒吧,我眯起眼努力辨認方向。十一月的晚風夾雜著些冰涼的雨絲,讓我頭腦清醒了少許。
今天真是太順利了。談成了一筆大生意,令老總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當場許諾給我加薪;一直羞羞答答的董事千金也終於鬆口,答應了我的追求。這麼多好事加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我多喝了幾杯,搞得現在頭昏眼花,連斑馬線都踩不準了。
晃悠著過了馬路,還好現在是深夜,路上幾乎沒什麼車輛;我正要提腳上人行道,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凌亂,彷彿不止一個人。我不悅地皺起眉頭:又是哪裡的小子喝醉了在這裡鬧事?
下意識地轉頭過去,是三個用外套衣領把口鼻遮得嚴嚴實實的……呃,看上去應該是年輕人,因為他們染過的髮色和絕不適宜職場的髮型。
天氣有這麼冷嗎?裹得這麼嚴實……還沒等我想完,就突然覺得腰上傳來一股奇異的感覺:有點冰涼的生疏觸感。我詫異地低頭一看,有隻戴著手套的手,握著一把泛著銀光的匕首;而那匕首的一大半,此刻正插在我腰上。
鮮紅的血不停地流出來,我吃驚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是那三人中的一個,可是我實在想不起他是誰。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好象有些慌亂,我心裡一股怒氣騰地竄上來:媽的,捅老子一刀還遮個屁!
於是我抬手朝他臉上抓去,想把他的衣領拉下來;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飛快地跑了。他的那兩個同伴遲疑了一下,我祈禱著他們不是在猶豫要不要再補我幾刀……萬幸的是他們也飛快地追著先逃離的傢伙跑了。
我這會兒才開始覺得疼,一隻手拼命按著那匕首周圍,另一隻手想往西裝裡掏手機——事實證明酒果然是誤事的,因為我手扒拉了半天也沒找到衣袋在哪。觀音娘娘,我發誓以後我媽要給您燒香的時候我不再買便宜貨來糊弄她了,我發誓我明天就戒酒,您現在就顯顯靈,讓這鬼影子都沒有的街上出現個路人好嗎?
腿一軟,我跪了下去;右手撐著冰冷的路面,我吃力地抬起頭來——觀音娘娘顯靈了!我看到街對面的紅綠燈下面出現了一個人影——我想喊,可張開口卻發現聲音怎麼也出不來。靠!我才剛泡到老闆的女兒,才剛加了薪(不包括年終獎),才剛有了帶薪假期,才剛買了車……難道就要死在這深更半夜的大街上,還是被不認識的小青年捅死的?武俠片裡那些人被插個百十來刀也沒事,老子被插一小匕首就翹了?這年頭的電視真他媽扯淡!
馬路對面那人也不知看沒看到我,但我估計應該是看到了,不然他不會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我這裡發楞——我說你倒是打個電話報警啊,沒見過人被捅啊!!
視線由模糊漸漸清晰,又由清晰變得模糊。穩健的腳步聲穿越街道朝我而來,正是方才站在街對面的那人。一雙錚亮的皮鞋進入視野,我費力地抬起頭仰視,在看清來人後,渾身冰涼。地面的小小積水映著他嘴角的冷笑,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倒下去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個念頭:新車的貸款不用還了……
※※※z※※y※※z※※z※※※
一陣疼痛傳來,我費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奶奶的,搞了半天是在做夢啊!我福大命大,這樣也沒死成。不過……老是夢見那晚的事情也讓人不爽。胸口憋悶得慌,這是被刀捅了的後遺症?好不容易終於指揮著腦袋朝左邊轉動了數十度,我感覺自己像個多年沒上機油的生鏽齒輪。很快我發現胸口憋悶並不是受傷的影響,而是……有個人正坐在床邊,上半身趴在我身上。靠,這誰啊?哪裡不睡偏趴我身上睡,有沒有搞錯!
根據此人的髮型,我判斷她是個女的。再望著天花板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交友情況,得出結論:此人應該系我的多年同學兼鄰居——鍾子倩。看著她那頭密集的小卷卷齊肩長髮亂蓬蓬地翹著,我決定等她醒了之後,得好好的利用這個發現狠狠地打擊下她:這女人平日裡注重自己的儀表到了變態的程度,怎麼會突然品味大變,燙了個這麼難看的伯母頭?
就在我由她的髮型想到我的西裝(估計是不能穿了,染了那麼多血),再由我的西裝想到那晚上究竟是誰救了我的時候,身上的人終於動了一動。她緩慢地抬起頭來,睡眼惺忪地望向我——然後明顯眼神迅速聚焦,只見她一把摟過我的頭,激動地叫道:“小ting ting!”
我被她埋住眼睛鼻子,只剩下大腦猶自活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