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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為徐世子數次喝彩的勳貴子弟也頓時啞口無言,太后權力雖大,但仍不是可以徹底覆蓋到一個角落的。今日算是親眼目睹,一個得勢文官收拾勳貴是如何簡單容易。shuhaige。
李佑宛如下最後通牒一般,繼續說道:“本官有言在先,京師不是南京,世子好自為之,明日清晨記得到都察院面見本官。”
他走到房門處,又對徐首輔道:“下官追查魏國公,並非有意為丁某人開脫,閣老休要為此說情。”
有時正話反聽,有時反話正聽,以徐首輔的智商,自然知道這是反話正聽。意思其實就是,若下官咬住魏國公,丁前運使自然減輕了責任。
徐首輔面無表情,只當沒聽見,徑自走開了。李佑毫不在意,也向南出皇城回家。
出了長安右門,李佑發現朱放鶴立在道旁等候,便上前見禮。
“情況如何?”朱部郎急忙問道。
李佑簡略將情況說了說,朱放鶴嘆道:“這兩日風傳聖母要將你徹底罷官,你接手兩淮鹽案,並揪住魏國公世子,這是為了讓太后投鼠忌器?畢竟如今人人皆知,聖母意欲重用魏國公,已經下詔讓魏國公進京。”
“在下人微言輕,不得不借勢自保,讓太后知難而退。”
朱部郎微微憂慮,“聖母乃婦道人家,器量未必大了,你這虛張聲勢管用不管用很難說。她若情急,事態更難說。”
李佑咬牙道:“自入京以來,屢生事端,至今坐不安席,睡不安枕。官位不穩。在下已經忍無可忍,這次必須要破局!再不濟便只有託付放鶴先生向天子美言幾句了。”
朱部郎告辭後,李佑正要前行,忽然又從長安右門裡閃出箇中年婦人攔住他,定睛看去卻是歸德長公主的親信管家婆王彥女。
王彥女也不寒暄,直接開口道:“歸德主千歲命我傳話,李大人你故意挑釁聖母,當心玩火。”
李佑暗暗苦笑。歸德長公主充當旁觀者時。總是如此精明而犀利,居然只憑幾句耳聞便判斷出他的目的。
八月二十五日,一大早徐世子便來到都察院過。如果他今天不來。很難想象會有什麼後果,李佑行事太令他難以猜度,並隱隱感到了幾絲害怕。
當然。徐世子去都察院也有自己的把握。他身份尊貴,並非人犯,所以一不能用刑,二不能擅自囚禁,只能採取傳喚詢問的辦法。只要他不言不語,審理官員又能奈他何?
嘭!李佑用力拍案,對著立在門內的世子大喝道:“先前人犯已有供認,魏國公販運餘鹽甚至更早於他,實乃主謀。你可知曉此事?”
徐世子只拱手道“父子相隱”,此外便如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他算是悟到了,對付李佑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聾作啞,承認和否認都是話柄。
李佑又問了幾句,徐世子始終不答。這其實也在李大人預料之中,他將差役叫來。吩咐道:“暫且領世子去廂房休息靜思,什麼時候世子想明白了,再來見本官。”
徐世子便被帶到旁邊屋子,只見得裡面除了太師椅一座,其餘空空蕩蕩。什麼什用也無。
坐在屋中,極其枯燥乏味。徐世子強自平心靜氣,閉目養神。好不容易熬到午時,他坐不住了,抬腳要出門,卻見把門的差役攔住問道:“小公爺要去哪裡?”
徐世子瞪著差役罵道:“賊殺才膽敢禁閉我?”
那差役嚇得縮了縮脖子,惴惴答道:“李僉憲有言在先,今次質詢尚未結束,如果小公爺走了,便是無故躲避脫逃,形同案犯。”
徐世子考量片刻,一咬牙又回到房中坐下。這一熬,又是半晌過去,眼見日頭向西。
卻有差役開了門叫喚道:“我院要封門落鎖了,小公爺走罷!”
徐世子確實不是天牢囚犯,和其他閒雜人等一樣,落鎖前必須趕出都察院,當然不能留著過夜。
飢腸轆轆的徐世子露出幾絲勝利者的輕蔑笑容,正要出門而去,那差役卻又遞給他一封文書,“這是李僉憲今日簽發的傳貼,請小公爺明早辰時,繼續到都察院聽訊。”
混賬東西!徐世子心中連連大罵,李佑打算每天發一封傳貼,日日叫他來都察院坐太師椅?這和軟禁有何區別?只不過是晚間有放風的軟禁!
但徐世子回到宅邸,聽了自家幕僚建議,便效仿那越王臥薪嚐膽,從此天天到都察院報道。
都察院上下都驚奇莫名,這李僉憲接手了兩淮餘鹽案,對已有的人犯置之不理,不去由簡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