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可白眉在他的心裡,他還是將他當作皇叔的,父皇曾對他說過,以後他若走了,他們幾個皇子一定要像對他一樣孝敬白眉。
是北玄澈親自將白眉送回西閣,傳了太醫,讓他服下了些安神的藥,留下青木照顧白眉,他又立刻趕往乾坤殿看守著父皇。
這場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三天,似沒有要停的意思。
白眉看著依舊躺在龍床上的阿昊皇兄,他除了臉色蒼白了些,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唇畔上的笑意依舊。
這三天,他們幾人不吃不喝地跪著,楊晨曦陪著他們跪了兩天,白眉心疼她的身子會受不住,想讓她回太子殿休息,但是想到她更寧願陪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幾次想對她脫口而出,卻終沒說出。
從駕崩當天直到半個月後,皇帝葬於離皇宮後山不遠處的安陵。
這一別,他想將是永遠。
“阿昊皇兄,有來世,我們還繼續做兄弟。”
這幾日,楊晨曦都陪在顏汐的身旁,白眉天天立足於東閣外的涼亭,希望能夠看到那巧笑倩兮的人兒,可是一連幾天,她都沒有出現。
每天一碗的曇花葯汁從阿昊皇兄駕崩的那天起便中斷了,他憶起曇花的香甜,最多的還是想像她每次在廚房裡為他忙碌的樣子。
雪花輕輕地飛舞著,什麼時候又開始下雪了?
雪景很美,但是他看著心寒。
這雪花啊,每次的離別總會下雪。
坐在屋頂上的他,緩緩地閉上雙眼,聆聽雪花飄落的聲音,細微得幾乎聽不到。
“白眉,你在哪裡?”
“白眉,白眉你在哪裡?”
“白眉!”
是楊晨曦甜美清脆的聲音。
“我在這裡。”
站在東閣前的楊晨曦聽到白眉溫潤如玉的聲音,朝朝聲音的來源看去見白眉身穿一襲白衣坐在屋頂的最頂端,望著眼方任雪花飄落在他身上。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冷的天,他老喜歡跑到屋頂上去幹嘛了。難道他不知道他獨坐在屋頂上的姿勢很孤寂嗎?那寂寞的姿勢,令她看了心會疼。
“你給我下來!”
話音剛落,一襲白衫伴著雪花翩然落在她的眼前,他是飄逸俊美的白眉。
見她微微發怒的模樣,白眉冰冷的手拉上她溫暖的小手。“進屋吧!”
“這麼冷的天,為什麼老喜歡爬屋頂上啊!還在下雪,要是病了怎麼辦?”楊晨曦忍住怒氣,本想對他大吼幾聲的,但是看他蒼白的臉色,還是心生不忍。
病了,她會照顧他的,若能讓她一直陪在身邊,病了又何妨?
拉著她進屋,白眉問道:“你怎麼來了?和太子殿下和好了?”
“和他相處得還可以,如你所說的,他留在流明坡是有自己的用意,雖然還不知道用意是什麼,但是我早就後悔當時對他講出那麼絕情的話了。白眉,這些日子沒過來看你,對不起。”
他搖搖頭,至少她今天來了。知道她與顏汐相處得還行那他就沒什麼可擔心了。只是以她的八字命理來看,近期必有一劫。
“我沒什麼,早已算出皇兄過不了此劫,便有心理準備了,倒是你別太累著了,太子殿下的情緒還好嗎?”他是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阿昊皇兄離開的那一刻,他也幾乎昏死過去,只是顏汐對阿昊皇兄的感情一定不比他淺,所以他才擔心顏汐接受不了這事實。
為了證明自己還可以,白眉硬是扯出了抹淺淺的笑容,那笑容滿是落寞,看得她有些心傷。
顏汐好嗎?楊晨曦自問,不好,一點都不好。“他很傷心,很沉默,這樣的他,是我不曾見過的,想幫他,可是喪父之痛,我除了陪在他身邊,不知道還能為他做些什麼。”這些日子他都不言不語的,喪父之痛,並不是她幾句話就能夠安慰得了的。
白眉點頭,將他算出近日她可能會有一難的事說了一遍,讓她稍等下,白眉回了房,找出他從白府帶出來的蓮芝解毒丸和玉露。
他將珍貴的蓮芝解毒丸和玉露送給楊晨曦。
東閣外,八角涼亭裡。
白色的長衫與白色宮裝隨風飄動,一黑一白的長髮絲絲縷縷讓風揚起。
俊美非凡的白眉坐於石桌前看著斜斜坐在長石凳上的顏汐,至從他過來後,便一直沉默著,他還是習慣於他絕色的臉上掛著的笑容。
傾國傾城,讓人移不開視線。
微微將臉往上抬,顏汐看著一旁的白眉,如花瓣般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