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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是離宮,去尋找真正屬於她的人生;亦或是死在這裡。

街市中,不知是誰路過之時,輕撞了一許秦暮雲的肩頭。那突如其來的晃動,讓她止住了所有回憶。

轉眼看向皇榜前已四散的人群,她微垂下頭,揚起小手緩緩拭去了凝在眼梢的淚珠,隨即輕輕一笑骯。

連澈,你為了她竟是如此決絕冷情。那往後,你也會為了她六宮無妃嗎?

小手輕撫上身旁的青驄馬,她拉住韁繩朝馬蹬上一踩,隨即騎上了馬背。雙腿輕夾馬腹,她朝著城外而去。

飛雪輕舞中,這身著一抹素白衣衫的女子,竟是多了幾分清爽颯然之氣。

此時,一輛馬車緩緩駛出了城外,朝著西南方向而去。高聳的城牆外,一條倚著湖畔而建的道路綿延展向了不遠處的一座山林。

而那裡,正是靠近帝都近郊的一所寺廟,正因如此,那廟宇雖不大,卻也是隻供皇室御用。

馬車行進了一段路程後,終是在靠近寺廟的一顆大樹旁停了下來。馬車前方,牽拉著馬匹韁繩的女子靈巧的從上面跳躍而下。

摘掉沾染了溼涼的斗笠,她掀開車簾,輕聲道:“主子,已經到了。芙映攙你下來。這路面有些雪落積水,主子下來時,還需小心些。”

這說話之人,正是同清淺一道出宮的貼身侍婢芙映。攙扶著女子緩步踏下馬車後,她便撐開了手中的油紙傘。

目光敏銳的看了眼四周,待她確定了方位後,便開口道:“主子,請隨芙映來。”

眸光轉向身旁女子,清淺微微頷首。這一次的出宮之行,是她瞞著連澈,私自而來。因此她務必要在未時趕回皇宮,否則又會是將整個雲熙宮鬧得天翻地覆,且讓奴才個個驚如麝鹿。

在門口掃地僧侶的招呼下,她與芙映一道進入了寺廟。繞過正中的大殿,二人經過一條小道,來到了廟宇的後山。

將四周略略打量了一番,清淺疑惑道:“芙映,你確定她就在這裡嗎?”

芙映點點頭,隨即指了指隱於一顆高大樹木後的屋子,“主子,已經到了。”

一步步靠近那所外觀看上去頗為簡樸但卻乾淨的木屋後,她才發現,這四周竟有數名看守。而當芙映亮出了暗衛獨有的那枚令牌之後,這些看守便很快的退居至了兩旁。

猶豫了片刻,清淺並未伸手推門而入,而是站在了木屋外的窗欞旁朝裡看去。目光輕輕一凝,她便瞧見了靜坐於床榻上的女子。

而這女子,正是在連曦死後,失了訊息的夏竹煙。

她蒼白的容顏上,雙目早已失了往昔清婉靈動的神采。而那塗抹了淺淺胭脂腮紅的小臉上更是乾瘦得嶙峋不已,模樣甚是突兀。

相較於從前,她身形已清瘦單薄得讓那件普通的青衫仿若掛罩在她身上般,已然撐不出任何形狀。

僅也是在不久前,清淺才從連澈處得知,十七年前,正值當朝權臣張全趁先帝身患有疾欲獨攬朝政之際。而當時朝野上下,並無一人能與其勢力竟相抗衡。

當年,時任戶部尚書的蘇柏年,因不滿張全獨大,便開始與幽黎國潛伏在蒼玄境內的細作往來勾結,以為藉助幽黎之力助自己發展壯大,有朝一日扳倒張全。

卻不想,在蒼玄秘密潛伏多年的細作之首嚴廣書,在為官的第十一個年頭被暴露了出來。而當時負責追查此事的欽差,正是蘇柏年。

在尋到了得知訊息後秘密逃亡的嚴廣書後,這男人竟是私下要挾蘇柏年收養自己在蒼玄與一女子所生的獨女竹煙。

只因之前蘇柏年所有的訊息都是透過嚴廣書傳遞迴幽黎國,故他亦掌握了蘇柏年所有的串謀證據,並託親信將之帶回了幽黎國。

因恐自己所做之事敗露人前,蘇柏年便應允了此事。與此同時,他反利用竹煙的安危,逼迫嚴廣書認罪不再潛逃。

在此次事件中,蘇柏年後順藤摸瓜將另外十一名潛伏在蒼玄的細作一網打盡。

正因立此大功,他在同年被先帝任命為當朝左相。

驀地,房內傳來了一名陌生女子的嗓音。隱約中,她正對著夏竹煙說道著些什麼。

心中一凜,清淺眸光輕轉,看向了那名說話的女子,不想她竟是一副宮人模樣裝扮。

細細聽了幾句女子所言,清淺竟是微凝了眉。看著她臉上隨著宮人所道之言愈發震驚的神色,芙映微嘆,隨即湊近她耳畔輕聲道:“娘娘莫要驚訝,這正是皇上所下的聖旨。”

“夏竹煙終其一生都不得離開這裡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