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只是一笑,低低的說了起來:“之前與你說過的,這家酒樓的老東家,他便是姓文。”
“切,關我什麼事兒。”喜清歡嘀咕了一句,重新拿起勺子拔拉起盅中的銀耳羹,耳朵卻是支著聽他說話。
“這酒樓賣於我後,還佔了酒樓的三成利,加上後廚裡有幾個廚子也是原先這酒樓的老人了,所以,文老爺子身體好些以後也常帶著孫女過來坐坐,他人很好,在後廚說的話也比我管用,再加上,我對酒樓這一行也實是不懂,便常常請教他,一來二去,與文小姐也見過幾面。”江洛瞄了她一眼,見她聽著,笑容也明顯了些。
“是啊,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正常。”喜清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清歡……”江洛的笑意頓時又斂了些,無奈的喚了一聲,伸手想抓住喜清歡的手。
喜清歡迅速縮回了手,讓他落了空。
江洛這才發現自己高興的有些早了,落空的手只好虛握了握,就勢放在了桌子上。
“我和文小姐只是在酒樓見過幾次,每次都是有旁人在的,今天的事,我也很驚訝。”江洛低聲解釋道,“你也知道的,我們一直……”
“洛哥兒,我知道你急著想組建一股自己的力量,可是,你不覺得短短三個月就鋪這麼大一攤子,太過急於求成了嗎?”喜清歡忽然打斷了他,正色看著他問道,“我今天從碼頭一直到這兒,對於車馬行,我很滿意,可是,你一下子,又是酒樓又是客棧的,這裡面真的不會有事嗎?”
“你指的是什麼?”江洛盯著她看。
“大廚都是原來的老人麼?”喜清歡卻問了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
“是。”江洛的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那幾個大廚都是實誠人,不會……”
“我又沒說他們怎麼樣,我只是打個比方,以前的老東家既然已經把酒樓賣於你了,不論他賣的時候是半價還是全價,還是說他還佔了幾分利,總之,現在你才是這兒的東家,你不能任由不相干的人出現在酒樓指手劃腳,這對酒樓生意沒好處。”喜清歡總算是放下了手裡的勺子正面看著江洛了,“我說這個,可不是拾攛你什麼,反正聽不聽的,由你。”
“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江洛失笑,輕聲說道,“別生氣了,先休息一下,晚上在聆喜齋給你們接風。”
“哪個說我生氣了?”喜清歡不服氣的撇嘴,“這一趟回來多了個師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是了,還沒恭喜你呢,恭喜恭喜了,師兄。”
喜清歡把師兄兩個字咬得重重的,說真的,初初聽到那話的時候。她心裡確實堵得慌。可冷靜下來後。她便不再生氣了,她也看出來了,那訊息不過是那女的自演自說,並不是真的,江洛也沒那個意思,她也沒必要因為這個自個兒難過。
不過呢,該酸的話還是要說上兩句的。
“……”江洛無奈的看著她,心裡雖然對她的在意隱隱高興。可也不希望她因此便誤會遠離了他,可是,他要怎麼解釋,她才信他呢?
“我要歇會兒了。”看到江洛如此,喜清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等了好一會兒沒等他一個字,她乾脆開始趕人了,“你在這兒,我怎麼歇?”
“哦。”江洛站了起來,走到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喜清歡。用一種很認真很認真的態度說道,“之前,爺爺告訴我,等你及笄……”說到這兒,他忽的紅了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我及笄還有兩三年呢,怎麼了?”喜清歡心頭一跳,卻又盼著他說下去。
“……我們……”江洛的臉更紅了,心裡知道是一回事,高興是一回事,真要當著她的面說出來,一顆少年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
說呀……喜清歡如同一個情愫初開的小姑娘般期待的看著江洛,心裡默默催促著。
“相信我,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別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就在喜清歡等得又要趕人的時候,江洛似是下了決心,看著喜清歡飛快的說完,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喜清歡愣愣的看著江洛類似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時之間無語了,不就是表個態嘛,跑什麼呀……
“真是的……”喜清歡看著空空的門口嘀咕了一句,嘴解不自覺的上揚。
方才,他算是在表白吧?和衣躺在床鋪上,喜清歡看著床頂的雕花滿是笑意,沒想到她活了二十幾年,今兒卻有這種情愫初開般純純的心動……嗯,明兒該到各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他是東家,有些事並不是東家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