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雋收到戚繚繚來人傳話,當下激動得手都抖了,連忙整整衣袖拿了幾份輿圖到了五軍衙門。
燕棠正與眾將在沙盤前討論手下各將領之專長,瞥眼見黃雋抱著輿圖杵在旁側,沒搭理。
直到一個時辰後名冊初步擬定,大夥半場歇息喝茶的時候,他才對著黃雋伸手遞過來的一杯茶看了半晌,然後又對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最後才接過茶抿了半口。
這裡茶剛喝完,魏真又跟被誰踩了尾巴似的著急忙乎闖進來:“王爺王爺!楚王來了!”
燕棠心想楚王來了又怎樣?他媳婦兒又不在這裡。
遂沉凝道:“眼下衙門裡什麼光景不知道嗎?請楚王改天過來逛!”
“那真不好意思,本王奉旨出征,是來報道的。”
他話音剛落,蕭珩就出現在門口,那冷冽裡又顯得慢條斯理的聲音讓人聽了就想把他倒拎出去。
靖寧侯他們面面相覷。
燕棠盯著蕭珩看了片刻,漠然道:“聖旨何在?”
蕭珩自秦止岸手裡將聖旨一接,然後對著他展開。
燕棠靜默片刻,再看向對面同樣漠然一臉的蕭珩:“既是來報到,那軍令如山的規矩應該曉得。從現在起,本帥可不認什麼皇子不皇子,你是來擔將職的,倘若有違軍紀,我可一併按軍法處置!”
蕭珩冷目:“你別挾私報復就行。”
……
是夜因為要點將,燕棠又忙到深夜才回來。
進門看戚繚繚歪在床上,不由放輕了腳步,自翠翹手裡取了衣物,輕聲輕腳地去往耳房沐浴。
戚繚繚因為等他,其實也沐浴上床未久,聽到隔壁那水聲嘩嘩地,已經清醒了,只是眯著眼閉目養神。
一會兒聽見他裹著一身皂角的清香掀簾回來了,遂翻了個身,挪出足夠的位置給他。
被子因她的動作滑在腰際,燕棠看了眼背朝著床外睡著的她,也不知她睡沒睡著。
在床沿默坐了會兒,順手拉了拉被子,還是決定確認一下,在她耳邊問:“睡了嗎?”
戚繚繚就當作是睡著了吧。正好睏意來了,一說話回頭又睡不著了。
一會兒後就覺得身邊床褥陷了下去一些,而後一隻手臂搭在她腰上,將她輕輕地摟了一摟。
“繚繚,昨兒我犯了錯,你現在要不要找我算賬?”
她哼哼了兩下,還是沒動。
好歹明兒早上再說吧?這大半夜的……
燕棠臉貼著她的頭髮,鼻腔裡都是她半乾的頭髮的香味。
觸到那溼涼的髮絲,他略皺了下眉。然後起身拿來條棉布帕子,輕輕托起她的頭來墊在下方,盤腿坐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她搓起髮絲。
燭光下閉上眼睛的她看起來更有一番誘人的美,面板緊實而光滑,白皙的底色上覆著淡淡的燭光的黃暈,平白地多了幾分溫暖意味。
他有些意動。擦發的動作慢慢停下來,也忍不住伸手輕撫了她的臉頰一把。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打量過她了。這幾日他的精力就全放在戰事上,但現在,他已經看不到別的。
這是他的孽障,他的妖精……
他愈想愈難以抑制,輕聲喚她:“繚繚。”
戚繚繚其實已經很清醒了,畢竟身邊正有個坦胸露懷騷氣四溢的他。
她半睜了下眼睛,他許是沒看到,接而又挨在她身後躺下了。
手臂仍然擱在他腰上,但接著,它又逐漸往上,握住了她一邊胳膊。還沒等戚繚繚反應,他的氣息已撲面而來,接而整個人籠在她上方,俯身吻向她脖頸。
戚繚繚忽然也起了陣顫慄。
“幹什麼……”
燕棠抬起頭,一雙眼睛因為俯伏在她身上的姿勢,而顯得格外幽黯深邃。“你沒睡。”
戚繚繚沒吭聲。就是睡著了不也被他弄醒了麼。
她轉過來,看著他:“這麼晚,你不累嗎?”
燕棠伸手將她臉上的散發掠到耳後,說道:“不累。我精神很好,我們來把帳算了吧。”
戚繚繚望著身上方的他,沐浴後直接進房來的關係,他只披了件寬鬆的袍子,此刻袍子不知道是他自己解的還是被他蹭散的,整副結實的胸膛都呈現在她眼前,而那副精壯的腰以下只穿著中褲,著實讓人血脈賁漲。
她輕抵在他胸膛的手指順勢往他胸口劃了兩劃:“大半夜的,我很累了,現在一點也不想算。”
燕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