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一直是小婉心中的一個結,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又怎麼能不管不顧?小婉雖然是附身奪舍之人,但多年來也已經習慣了這個身份,而且也融合了前主人的一些感情,雖然對孃家有些怨言,但徹底忘記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她的大娘和長兄對她還是不錯的,說到底,當年做主的還是她的父親和那個尖酸刻薄的三娘。
“等生下孩子我準備回去一趟,到時候看看情景再說吧。”小婉答道,在臨行前,小婉單獨將夏世德請來府中,叮囑他不要將自己的情況洩漏給孃家那邊知道,只是說在山陽找到她……嗯,就這些足夠了。夏世德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為了兒子的前程,也是滿口應承了。
“你還不能原諒他們嗎?”
張陵溫柔地看著妻子:“當年他們也是迫於無奈,也是希望你能夠生活得好一些。”
“無奈?”
小婉的目光忽然變得有幾分凌厲:“無奈就可以拋棄親生骨肉?”
“婉姐”張陵有些後悔,不應該說這些事情,惹得小婉動氣,若是傷了胎氣,那豈不是自己的罪過。
“沒那麼嬌貴,我也不過是小有氣憤而已,血濃於水,畢竟他們這番舉動還是成全了我。”小婉怕張陵憂慮,倒了一盞茶遞到他手裡,反來安慰他。
因為有小婉這個孕婦,一路上儘管水陸並駕,到了扶風之後,已經是乏的不行,一行人正要落店,便見幾騎馬駛來,在車隊前翻身下馬。
“二少爺”走在前面的張所吃了一驚,趕忙招呼。
來的人正是張麒,照著張所的肩膀捶了一拳道:“這幾年不見,你倒是愈發結實了,有時間比劃兩手?”
張所笑道:“二少爺可是讀書種子,若要跟小的動手,那可真要斯文掃地了。”
“誰說的?有文事必有武備,這可是聖人教導。我大哥和大嫂還好吧?”
張麒笑問道。
這時車隊也已經停下,張陵掀起了車簾,聽到是張麒過來,心裡也是激動,探身出來喊了一聲:“二弟”
“大哥”
張麟連忙過來給張陵行禮,又跟小婉打招呼,張陵也下車上馬,兄弟倆在車旁並騎而行,小婉開啟車窗的窗簾,聽那哥倆說話。
“二弟,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到扶風?”張陵訝然問道。
“我哪裡會知道,”
張麒笑道:“是娘知道你們要回京的消失後,就在幾個路口派人守候,估計你們要到了,我就來這扶風等著了,本來老三要來,嘿嘿,比喝酒我把他灌趴下了,所以我就來了。”
“你能喝過他?”張陵疑惑道。說起喝酒,三兄弟當中還就屬老三張麟善飲,什麼時候老2也如此生猛了。
“呃……我喝的是兌了水的酒,老三不知道。”張麒嘿嘿一笑。
“你……”張陵用手點了點張麒,又好氣又好笑,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三弟,你功課怎麼樣?開春就要下場了,可不能耽擱。”小婉在車裡問道。
張麒立即苦了臉道:“我已經很用功了,這幾天也只是歇息一下而已。對了,嫂子,你不是說過嘛,一張一弛是文武之道,學習也要有松有緊。”
“膽子大了連你嫂子的話也敢駁”張陵總算找到喝斥的機會,照著他的腦門便是一記暴慄,兄弟兩個嘻笑起來。
落店時就住在張麒住的那間客棧,張陵體恤媳婦,知道她幾天有些乏了,便命在扶風休息一天再上路,小婉確實是乏了,雖然是練武的身子,可這一路顛簸下來,精力也消耗了不少。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小婉還在屋裡歇著,大清早就把張陵趕出來跟兄弟說話——這兩兄弟分別這麼長的時間,那話不知道攢了多少,其中也有讓張陵考較一下張麒功課的意思。
“大哥,我可知道這城外有個長生觀是很靈驗的。”張麒擠眉弄眼地道。
“長生觀是道士吧?”張陵疑惑地問道。
“當然是道士,我們兩個大男人還能去尼姑庵燒香不成?”張麒振振有詞地道。
“那供的是什麼?”張陵又問。
“當然是三清了。”張麒答道。
“三清跟求子嗣有什麼關係?”張陵更覺奇怪。
“三清跟求子嗣是沒有什麼關係,可‘長生觀’這個名字吉利啊……長生、長生,可以經常生。”張麒說道。
“這樣解釋也可以?”張陵愕然。
“走吧,看看去。”張麒鼓動道。
張陵正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