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確是烈性春藥,若是服用過量,恐會心智盡失。”
包大人皺眉,又從公孫先生手中接過藥方,細細讀閱,沉聲道:“如此烈性藥物,為何會至張頌德手中,而那張頌德又為何說是此藥方乃是一切緣由?”
眾人聽言,也是不明所以,皆是深思不語。
公孫先生沉吟片刻,回身對包大人道:“大人,何不傳那張頌德花廳問話?”
包大人點頭道:“本府也正有此意。”又對張龍、趙虎命令道:“張龍、趙虎,傳張頌德花廳問話。”
“屬下遵命。”張龍、趙虎二人齊齊抱拳領命,回身出門。
包大人又將手中藥方拿起,細細閱讀,蹙眉不語。
其餘眾人也不敢打擾,只得靜靜待在一旁。
一時間,花廳內氣氛沉凝。
金虔卻是抽空退到花廳角落,眉毛團成一堆,心中暗道:
……綠媚……
綠媚……
乍一聽還不覺得,怎麼越聽越覺這名字耳熟?
金虔愈想愈越覺此名似曾相識,不覺眼前景色更迭,思緒回到數月之前——
那日,雲隱山上秋葉漸紅,天高氣爽,“無物之谷”之內,一名發須雪白卻面顯陰氣的老者,坐在磐石之上,任憑秋風習衣,落葉飄身,幽幽對身側愛徒道:
“徒兒啊,為師用毒一生,各類毒物都儘可掌控其手,為我所用,但為師年青之時,年少輕狂,曾受人蠱惑,配出一種連為師都難以掌控之毒,此種毒乍看無害,若是少服,不過只是普通春藥,若是長期服用,則會混亂心智,為人所控,且無藥可解……自從為師入谷隱居以來,常以此為念,夜難安枕,食難安咽。”
身側消瘦徒兒垂首斂目,一派恭敬表情,問道:“二師父可是因此毒會為害江湖而後悔?”
老者雪眉一挑,冷笑一聲道:“笑話,為師用毒從來都是問心無愧,何來後悔?”
徒兒不覺身形一顫,繼續問道:“徒兒愚鈍,不明二師父為何會如此牽心此毒。”
老者聽言,冷哼一聲,臉色愈發陰凝,幽幽道:“為師只恨那時聽信小人讒言,竟給如此驚世之毒取了個俗名,實在是愧對此毒。”
“敢問二師父,此毒為何名?”
“嗯——那名實在太俗,為師也記不清了,好像是‘黃媚’……不對,應是‘金媚’……等等,要麼是‘紫媚’——啊,為師想起來了,是叫‘紅媚’,沒錯,就是‘紅媚’。”
“……紅媚?”
“沒錯,徒兒啊,你聽聽,又是‘紅’、又是‘媚’,為師的一番心血竟沾染如此俗世之汙,你叫為師如何能安心?”
“咳,那毒既是春藥,叫‘紅媚”也算名副其實。”
“徒兒何出此言?!此毒雖是春藥,但藥效奇特,更有控人心智之效,乃是世間春藥之極品,怎可與一般春藥同日而語!”
“咳咳,那依二師父之意,此毒該命何名?”
老者長眉一揚,陰顏之上浮現一抹得意之色,盎然道:“自然是叫‘絕世十八摸合歡散’!”
“噗……”
“啊呀,乖徒兒,為何吐血?!快喚你大師父過來看看!”
“咳咳,徒兒無事,徒兒只是最近補藥吃得太多,有些血氣上湧……”
話音還未落,就見那老者好似一股煙般飛了出去,嘴裡還高聲嚷嚷道:“藥老頭,藥老頭,你死哪去了,咱們的乖徒兒快不行了,還不快來救命啊!!”
“……”一旁消瘦徒兒仰首望天,欲哭無淚。
…………
回想至此,金虔不禁額頭青筋隱隱抽動,心頭一陣血氣翻湧:
嘖嘖,這個沒記性外加色盲的臭老頭,什麼“紅媚”,根本就是“綠媚”!!幸虧咱自始自終沒透露過咱師承何處,否則,若是讓開封府這幫傢伙得知咱的師父曾配出此藥禍害人間,定會給咱治一個連帶之罪。
為今之計,咱還是老老實實裝聾作啞,裝咱的大頭蒜才是上上之策。
想到這,金虔趕忙正正神色,配合其餘眾人,故作沉思。
不多時,就聽花廳門外一陣腳步碎響,張龍、趙虎二人領張頌德走進花廳。
“草民張頌德見過包大人。”張頌德一身囚衣還未來得及更換,仍是滿身血汙,躬身下跪。
“起來吧。”包大人抬手道,“此處並非公堂,不必如此,來人看座。”
張龍、趙虎抬過一把木椅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