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玉暗中比劃了一個OK的姿勢,算是收服一個。
另一個叫康涵柏,爹曾經是秀才,但早死了,家道中落,不得不賣身為奴。這孩子總覺得自已辱沒了斯文,做人家奴僕就算了,可身為秀才之子卻不識得幾個字,叫他實在慚愧。
拉攏他,石中玉沒費任何力氣。當他看到石中玉教屈忽昀識字時,先是偷師學藝,後來就自動自覺的就表示了歸順。石中玉喜歡他吹樹葉和竹哨子都能吹出好聽的曲調,索性就收了這個小弟。
男生們,向來喜歡拉幫結派的,好像這是男人天生的地盤本能,所以古惑仔系列電影才會這麼紅。於是在小家丁們的世界裡,十一個人也分成兩派。
一派以石中玉為首,團員是屈忽昀、牛蠻和康涵柏。
另一派以王老十為首,張秀才為副,團員多達五人。
雖然石中玉這派的人少,康涵柏的戰鬥力打折,她自已則是根本沒有,但誰讓排名第一第二的大力士在她手裡呢?不管在哪個時空,不管在哪個朝代,競爭最激烈的是什麼?人才啊!
偶爾的,兩派人馬會打一架,但不管有多鼻青臉腫,雙方都不會對外說出去,因為知道讓範管事知道,大家都要倒黴。一切,只在地下進行。當有一天,石中玉也受了點小傷時,讓她很有了點“浩南哥”的感覺。
在少年們胡鬧似的爭鬥和石中玉對魏鎖日夜提防,然而後者毫無動靜的日子裡,時間就這麼忽悠悠的過了一個月,終於到了發月錢和傳說中的休息日。
大家這個歡欣雀躍啊,跟過年似的。可是,當那幸福的一刻真正到來,每個人都發現自已的月錢被扣掉不少。王老十所得最多,也不過是半吊多點。石中玉就不用提了,錢少到令她以為是範管事好心幫她把血汗錢存進了錢莊,現在只是給她點利息。
“才五文錢?”她看著躺在掌心中的幾枚銅板,訝然道。
在這個異世界的大燕國,一兩銀子可以換十吊錢,一吊錢是一百個銅板,串在一起很壓手的,足有一斤重。可是現在……五枚陳舊的銅錢映著她開始有點勞作痕跡的白嫩掌心,顯得可憐巴巴的,又似乎對她無情的嘲笑。
“給你五文就不錯了。”範通冷哼,“你這一個月摔了多少東西,沒讓你倒賠都是王府仁慈。”
“我只灑過一回泔水和兩回馬糞,那個也值這麼多錢嗎?”石中玉氣不打一處來。到了這個時候,她終於明白這五文錢是她累死累活幹了一個月的月錢,不是什麼利息。
“王府的馬桶都比你家的飯鍋金貴,賠多賠少是我說了算。你有意見?”範通斜瞪了石中玉一眼,見她氣得小臉通紅,黑褐色的銅錢襯得她小手白生生的,別有一番可愛,不由得又上下打量了她半晌。
那目光令石中玉好像掉進了毛毛蟲堆,不禁往屈忽昀身後躲了躲。
不氣不氣!就當把月錢捐給這個大飯桶買棺材好了。她暗中對自已說。順便,還在心裡問候了一遍范家的女性親屬,上到八十歲,下至八歲的全沒有放過,這才壓下這口氣。
剋扣月錢,這事常有,可這也太離譜了吧?現在的她比被欠薪的農民工還慘,因為她連去勞動局說理的機會也沒有!
“那我呢?”屈忽昀看著手裡的三分之一吊錢,都快哭了。他的秀才閨女啊,眼見著就離得越來越遠了。
“你嗓門太大。”範通白眼兒一翻,“上回你在花圃那邊嚷嚷,嚇壞了王爺的四大貼身侍婢!”
屈忽昀啞口無言,不是沒理,而是實在想不到範通如此無賴。還外院管事?呸!
“我呢?”牛蠻伸出手。還好,他的錢不到半吊,可也差不多了。
“你個吃貨,還敢過來問!”範通罵道,“沒事長這麼大個子,喘氣也比別人多喘兩口,擋院子裡的太陽就算了,現在還給我擋風!”
“我是吃得少、幹得多吧。”康涵柏義憤填膺地道。
“你長得醜,丟了王府的臉面。”範通這回還人身攻擊了。
“我的怎麼說?”以王老十為首的人,等石派人員盡遭羞辱後,也終於上場。他們採取圍攻制,你一言我一語的問了起來。
範通大怒,猛甩著袖子道,“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所以這錢就扣了!不服的,都給我鬧騰一下看看!不扒了你們的皮!這兒是哪兒?裕王府,就算打死你們,你們的爹孃還得來謝恩呢,由不得你們這群下賤東西吆五喝六!”
畢竟全是半大孩子,地位又低,此時被範通一嚇唬,雖然還很憤怒,卻沒了反抗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