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很引人注目了。
畢竟沒有人踢他去複習——不像手冢那樣。
可是,今天瀏覽數遍操場,卻沒有見到那個身影,而且,除了小海帶以外,三年正選也全部不在。
沒有見到幸村——只能說,他再故意躲著我。
於是,我慢慢向切原的方向挪去。
——可惜,正當我要向背對著我的他打招呼時,他卻溜了(……)。
“小也!”我出口喚他。
可是並沒有應答。只是,那個身影稍稍停頓了一下,又快步離開。
——明明是欲言又止。
能管住小海帶,不讓他對我說出隻言片語的,只有幸村。
只有幸村。
鬧鐘忽忽的響,像是有兩個大功率風扇在開動,心中很悶,原先壓抑在心中的煩惱與怒火,此時魚貫衝向腦中。
——憑什麼?——他憑什麼?
我轉頭便走。
疾步快走。
冰冷的海風吹著臉,在一瞬間冷冰冰的,既而卻火辣辣起來。
我不再抗拒著怒火的到達,任憑它從心頭冒出,直達白骸。
越走越快——
直到筋疲力竭。
我倒在草地上。面前是一片靜謐的大海。
草皮早已光禿禿的了,沒有先前如此肥沃的景象,海風也冷峻起來,再找不到那溫柔舒適的觸感。
——就如同原來那溫柔如水的眼睛,再也找不到了……
這樣的地方,在此時此刻,再也呆不下去了。
我睜開眼。
然後——愣住了。
入眼的是一雙紫色的眼睛,漂亮澄澈,卻不知為何帶了些迷惘。
他站在我的頭頂上方,俯視著我,靜靜的,不知過了多久。
而後,他看到我睜開眼,竟然愣住了。
如果在平時,我會說,原來遠近聞名的幸村部長的百年一遇的發呆居然是這麼美型的啊(……)!
可惜。現在的我,不會做這些。
我淡淡的看著他。他亦呆呆的看著我。
這樣的目目相對,平靜如水,不似平常,能夠看到對方的心裡。
而那種感覺,好像也已陌生。
——也好,在面對過一會兒的狂風暴雨,這樣平靜的互視,後續也是一種不錯的感受吧!
或許,在這一會兒之後——便成為一種奢願?
我翻身坐起。幸村亦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將目光收回。
——又是那麼平靜的。
平靜如死。平靜的,代表我們誰都不願意捅破這層薄紙。
可是,不是很可笑嗎?
這一切,明明無法避免,卻有真真正正的想要躲避。
聖人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咬咬牙,咬得牙筋都要斷開一樣。
“聽真田君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我說。
沒有回話。
我抬起頭,看見了那張臉。
不平靜,卻沒有慍怒。
“你在生我的氣?”我小心翼翼。
“你不用管。”他立刻抬起頭,眼中帶著氣勢。
……這股氣勢你往哪兒扔都隨便,幹嘛仍我這兒。我翻了個白眼,同時,心地靜靜地壓抑著怒火。
“吶……精市。”我慢慢靠近,口中帶了點撒嬌的口氣(……)。
我相信我現在態度十分的友好,好到了我卻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你說一個人怒火中燒,能做出這種舉動?
所以,有一種複雜的直覺告訴我,我不是人(……)。
這冷風寒的……
幸村也沒有生氣,亦沒有反應,只是等到我接近,他猛地退了一步。
我怔了怔。
只是一瞬間——一瞬間,我突然感到,那個曾經與我親密相處的幸村不在了。
人人都說幸村是溫柔美麗的,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樣的外表下隱藏著多少疏離。
而今,現在的幸村,已然成為了那個樣子。
面對這一切,我,無能為力。
疲勞正在一步步地加深,頭腦混亂的,亦不容我再深刻的考慮每一件事。
我現在只想做的,休息。
離開這個帶來愛與痛的地方,找一個平靜的港灣,去沉睡。
我默默的後退一步。
……為什麼,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