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前的金喜達也是一臉憋狠了的表情:“皇上辛苦了!以後也該出宮走走,看看我大周河山。”
皇上哈哈大笑:“正是,正是,文俊之建議,朕會好好考慮。”
雲陌和南宮淼起身上前扶了太后同皇上一起坐在主位上,太后坐定後也樂呵呵道:“皇上你只是來觀禮,哀家今日可是正賓呢。”
在丫鬟婆子指引下落座的眾人又是一驚:太后娘娘是今日笄禮的正賓?
司馬妍自以為早已麻木的攀比心思又復甦了,那幾年都說太后最寵她,什麼是寵?跟夏書瑤比,她算什麼?
現如今就更沒什麼好比的了,若不是太后念在她跟二皇子的親事是太后指的,且最後她還是回到“正途”的份上,她應該早就跟二皇子一起共患難去了吧?她很清楚,當日二皇子逼宮時,她那片刻的猶疑已經在太后的心裡橫了一根刺。
司馬妍瞟了旁邊同樣一臉震驚、甚至不敢相信的齊悅兮姐妹一眼,有些奇怪,她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麼還這副表情?做給誰看?
齊悅兮確實震驚,她沒想到皇上竟然也聖駕親臨,還一口一個“福星丫頭”、“作為叔父”……
她們姐妹倆可是皇上的嫡親侄女啊,又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
齊悅兮對還未出現的夏書瑤又增添了幾分好奇,看來父王、母妃、還有自己對這位福星貴郡主的估計還是低了些,以後自己姐妹倆就要留在京裡了,同夏書瑤交好顯然有益無害,甚至非常必要。
齊悅宜見姐姐半垂著眼,一臉沉思,以為姐妹同心,在姐姐耳邊低聲勸慰道:“姐姐莫要憂心,我們如今回來了,我們才是……”
“閉嘴,”齊悅兮低聲喝道,她平日裡大多時間專注於琴棋書畫、學習管家理事等等,只是覺得自家妹妹嬌縱些,回到京裡才發現妹妹已經被母妃嬌慣得多離譜。她暗自慶幸,自己十歲前都是在皇祖母身邊長大、由皇祖母教養的。
自己年底就要大婚,妹妹即使能被接進宮裡,也不知能不能討皇祖母歡喜,皇祖母可是一個眼光毒辣、不能忽悠的人。
樂聲起,及笄禮正式開始,姚雪蘭是今日的有司,四公主和玥貴郡主是贊者,將協助作為正賓的太后行禮。
開禮,金喜達先是抬頭向天說了一句:“廷威、柔兒,我們的瑤兒長大了。”然後才作為父親致辭,並與雲陌一起對賓客們表示感謝。
踏著鋪滿月季花瓣的紅氈毯,一身綵衣彩履的書瑤走向禮廳中心,立於席上,面南,向觀禮賓客行作揖禮,後面向西跪坐。
……
三加三拜,從笄、簪、到冠,從襦裙、深衣、到最後的大袖禮服,在盛大隆重的儀式中,在滿堂賓客的見證下,書瑤好似重走了一遍由天真浪漫的女童到純真明麗的豆蔻少女,再到如今的典雅端麗。
書瑤此刻頭戴太后賞賜並親手為她簪上的九翠四鳳冠,著一襲大紅色迷離繁華絲錦製成的八幅廣袖禮裙,繡五翟凌雲花紋,裙上的花紋乃是用細如胎髮的金銀絲線繡成,點綴在每羽翟鳳毛上的是細小而渾圓的薔薇晶石與虎睛石,碎珠流蘇如星光閃爍,光豔如流霞,透著繁迷的皇家貴氣。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用金鑲玉跳脫牢牢固住;
這樣華貴鮮豔裝扮的書瑤站在那裡,面若芙蓉,雍容大氣,讓人移不開眼睛。
金喜達和書傑臉上俱是一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坐在上位的皇上也是一臉驕傲,這是他的準侄媳婦,他們皇家的驕傲,大周的福星貴郡主。
觀禮臺上的眾人驚歎:這樣的福星貴郡主,帶著天生的、有非凡震懾力的高貴氣度,誰還能拿她的市井出身非議詬病?先要有與她站在一起就被襯成渣渣的勇氣。
可是,笄禮的程式到此應該結束了吧?為什麼托盤裡還有一支瑰麗、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正紅色血玉月季?
還有,面向賓客展示禮裙的福星郡主似乎更像是望著禮廳門口等待著什麼……
玥貴郡主在太后耳邊說了些什麼,太后暗歎一口氣,正要拿起托盤上的血玉月季給書瑤簪上,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等等”。
第434章 乍驚乍喜
聲音並不洪亮,有些疲憊,但很堅定,帶著三分急切,平添了一股氣勢。
眾人回頭一看,呀,這不是寧世子嗎?真趕回來了?只是,怎麼看起來如此狼狽?遭劫了?
一襲月白色錦袍上竟然有兩道長長的裂痕,明顯是利器所割,上面還有點點血跡,髮髻也有些歪了,幾縷髮絲垂了